徐助理请假度蜜月去了,估摸没一两个月回不来。
但凡商界与傅总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瓜葛的,都长长松了口气。
那个面庞稚嫩、常显木讷的男人往往夹一份不透明的文件夹,一声不吭地跟在傅云洲身后,共同进攻时仿佛两个大脑同时运转。
替补徐优白的是一个年轻且平庸的姑娘。
她时常穿一件暗色的香云纱旗袍,款式松垮古旧,有时则是严肃的连体职业套装,脑后梳着端正的发髻。淡妆,五官算是顺眼,神态专注文雅。唯一能稍稍抢夺眼球的是浓玫瑰色的口脂,饱满的唇瓣里似是含着秘密。
姑娘随傅总同进同出几回,虽比不得徐助理精干,做事却也尽职尽责,口风甚严,大事小事方方面面都能照管到。
问她姓什么?
她莞尔一笑,道:辛,辛苦的辛。
假期遥遥无望,哪怕嫁了老板也要每早“垂死病中惊坐起”,辛桐的自我介绍改为“辛苦的辛”算是应景。
替徐优白顶差事,有好有坏。
好处是工资多,坏处是应酬多。对外有各类饭局,对内有同事邀约,办公桌上一摞结婚请柬,一摞孩子满月酒,翻开一看名字,呕吼,谁也不认识啊。
辛桐瞧着好气又好笑,干脆趁午休快结束,拿起一叠请柬去找傅云洲。
“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哪个我不能得罪的人物。”她斜斜倚着桌棱。“我好空出时间去应付酒宴。”
傅云洲随手翻了翻,把她揽到膝上坐下:“没我不能得罪的,也就没你不能得罪的。”
“那我一个都不去,有时间不如宅在家看剧。”辛桐说着,低头轻轻啄了下他的侧脸。
哈气般的吻,生怕口红渍沾到他身上。
毕竟上回在办公室玩经典A片情节——躲在办公桌底下口交,掰开小穴主动吃掉肉棒,在有人进门时严严捂住嘴,可又被玩弄到忍不住喘息——就因为口红渍翻车了。
双唇舔过龟头,用舌头一点点把肉棒含进去再吐出来,丝丝缕缕的唾涎带着融化的口脂,害得她看到的一刹那,满脑子都是……口红把鸡巴口红了。
事实证明,做爱千万不能笑场,更不能笑到停不下来,以至一场调教被迫演化成人间喜剧。
有时辛桐是真的恨自己的联想能力。
“刚才干什么去了?”傅云洲问。
“下去看文然,顺带一起出去吃午饭。”辛桐道,“还遇到一个算命的,非拉着我们看手相。”
自己助理最终被老板挖了墙角,季文然显得相当不高兴。不过按程易修的话说,小公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忙着生闷气,辛桐倒也不怕他。
“然后?”
“你觉得我和文然哪个会信?”辛桐说着,撩起长裙转而跨坐到他身上,拉着他的手让他把掌心摊开。“这种唬人的东西,我也能看。”
傅云洲笑她:“怎么和小孩一样。”
二人面对面坐着,她的睫毛低垂,长发也懒懒地耷拉在肩头。食指划过男人掌心,像一片白羽从掠过天际的飞鸟的双翼间飘飘忽忽地落下。
“生命线末端有流苏,要防老人病。事业线很漂亮,代表强烈的权利欲,智慧线太长,说明你这人精明过头。”她煞有介事地同他说。
傅云洲看着她垂得低低的脸,只是浅笑。
“爱情线告诉我,你是个对感情细腻却容易不择手段的家伙。”辛桐道。“前端有波动……怎么,哥哥早恋啊。”
“十四岁。”
辛桐抬眸看他,“那是蛮早的。”
“是你十四。”傅云洲纠正。“刚来月经,鼓起的胸口粉得像小桃子,成天和易修黏在一起打游戏,还会忘记写作业,只有害怕了才会抱着我的腰撒娇。”
然而现在依旧是和易修窝在一起打游戏。
辛桐心口一紧,轻声对他说,“你居然没在十四岁下手。”
“你当我是什么,恋童癖?十四岁未免太小。”傅云洲说。“足够让我爱你,但不够让我想和你上床。”
“十六、七呢,我发育还蛮快的。”辛桐接着问。
傅云洲淡淡道:“那多耽误你学习,你好歹要考大学,又不是易修。”
大家长名不虚传,辛桐在心里感叹,还挺考虑她的身心健康和学业情况。
她笑着摇摇头,接着往下看。
“婚姻线在这里有分叉,看来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我要好好看着你。”辛桐说完,话锋一转,抬起头来。“不过那时我俩还真不一定在一起。”
“五十岁而已,我没那么早就去世。”傅云洲五指收拢,将方才描绘自己命运的手握在掌心。“不择手段倒是说对了。”
“我瞎讲的,你还当真啊。”辛桐将手腕往回抽了抽,没脱出来。她微微歪头看向傅云洲,婉转的眼神犹如柳絮在池塘幽幽浮着,又随风带起的涟漪慢慢打转儿。
男人挑起真丝衬衣的下摆,手指抚摸过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