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辛桐半梦半醒间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正当她摸索着起身,一只手忽然横下来将她压了回去。
“把你吵醒了。”男人声音低沉。
辛桐在他身下摇摇头,说:“最近换季,就一直没睡好,不是因为你。”
“那就好。”他笑了下,摘掉眼镜。
潮湿清冷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江鹤轩脱下薄风衣,黑暗中爬满布料摩擦的悉索声。辛桐用手肘撑起身子,摸索着拧开床头柜摆着的彩色玻璃灯,一点晕黄的光透过斑斓的玻璃,照亮了雨珠密布的玻璃窗,他的眼睛也在刹那间变得琉璃般透亮,只静静看着她。
辛桐受不了这样的直视,不自觉向后缩去。她低着头,黑发别在耳后,有几缕不听话地落下来,耳垂洁白的如同一粒露珠。
江鹤轩凑过来,吻落在她的鼻尖,“怎么了?”
辛桐误以为他想要,扬起脸在他凸起的喉结亲了亲,自己将睡裙的一条细肩带拨下,柔软的右乳怯怯的,含羞半露。
江鹤轩不急着抱她,反倒问:“想要吗?”
辛桐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肯说话。
对面人又笑了下,无奈地看着她瑟缩的模样,唇舌间掺杂着性感的气音。
辛桐眼帘低垂,带着笑意的吻随之涌了过来,她像在跟迎面吹来的潮湿的晚风做爱,头倚在枕头边,身体随着波浪的进退颤动。他的手探进裙衫抚摸大腿,指尖拨开柔软的性器,指腹刮着阴唇,浅浅地触碰着内里。比起满足更像勾引,但想到这么漂亮的手在抚摸自己,辛桐又忍不住想让男人在这儿多停留一会儿。
她变作窗外下雨的云,微微渗出汗。
两个都安静,除了喘息和沁凉的秋雨声别无其他。
当他脱掉辛桐的睡衣,指尖的动作突然停住。
辛桐睁眼,顺着江鹤轩的目光看去,发现是腰上还没褪的绳痕,四道并排的紫红色的印,以及小腹搓到浅灰色的马克笔签名。
一早被傅云洲绑在酒柜下方的金属栏,只穿衬衣和底裤,两条胳膊打开,捆在背后,粗绳绕过脖颈两圈跟绑胳膊的绳结在一起,再全部紧紧收束在细腰,双腿也被绑好跪着。这样一般不是为上床,而是为发泄虐待欲,享受另一方被自己全然掌控的快感。
看她半裸地跪在脚边,哄小女孩似的抚摸她的前额,偶尔伸手摸摸发烫的脸。实在兴致上来会让她口,把她的头按到深处,冰凉坚硬的皮带扣打在面颊,肉棒抵到喉咙深处再射,多的时候精液会逆流到鼻腔,弄得满嘴都是。
不得不说,傅云洲的性格的确比以前好上许多,性癖却是没丝毫改善。
最近调教完他会在辛桐身上签名留照,在右乳、后背、小腹或大腿内侧,往常稍微搓一下就能洗净,今天不知是不是弄丢了以前的笔,洗了很久都留有印子,现在想,辛桐感觉傅云洲是故意的。
“怎么弄的,”江鹤轩揉搓她身上浅浅的印,拇指与食指在小腹使劲按压,直至皮肤泛红,都还能拼凑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辛桐哪敢说,舔了下嘴唇,怯怯地喊疼。
江鹤轩抬头看她,长吁道:“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辛桐被他平静的眼神刺伤,拧着被角躲开,无言以对。
他拎起外套下床,离开前还是心软地亲了下她的鬓发,并嘱咐她早些睡。辛桐难得体验做到一半被扔在原处的感受,辗转难眠,熬到天色泛白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到了第二天,明眼人都能瞧出江鹤轩跟辛桐在闹不愉快。
程易修耐不住活跃的好奇心,暗搓搓凑到辛桐跟前打听,预备幸灾乐祸一番。
辛桐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床笫之事,仗着能欺负易修,故意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去陪他啊!”
程易修吃瘪,举起双手认输:“生他气就生他的气,少赖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没生气,”辛桐声音低下去。
是她没处理好,不干别人的事。她其实有喊停的权力,傅云洲很早就给她了,但她当时就是没吭声。
一整日没见到江鹤轩的身影,辛桐想找又不敢找,电话号码几次叁番地浮现在手机屏,始终没摁下去。
天黑,她退而求其次,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在哪里?
我在自己的住处,江鹤轩道。
辛桐面对这七个字,搜肠刮肚地想如何回复。
没等她想出来,江鹤轩又发:让我静一静。
这句话相当于堵死了她回复的路,辛桐没法子,只得干巴巴打:嗯,好的。
他失踪了叁天,辛桐心不在焉了叁天。夜里胡思乱想,埋在枕头里掉眼泪,哭完反过来骂自己矫情。
季文然看不下去,粗鲁地把她拽到自己房间,先把自己的小熊塞她怀里让她抱好,继而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许再哭丧脸,想找他回来就赶紧滚去找,一天天丧着脸你他妈寡妇服丧啊?我死了还是他死了!要你这副模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