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辛桐感觉江鹤轩的主意真的不错。
和傅云洲同床共枕这么久,尽管辛桐知道他的脾气较之初识收敛不少,可说句难听的,狗改不了吃屎,他依旧是相当自我的人,提出的事鲜少能改。何况辛桐天生性子软,哪怕一开始不大高兴,被亲昏了头也就半推半就愿意了,不然家里会住着四个男人?那四个里面起码有两个会被扫地出门。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拉江鹤轩作挡箭牌。
她万万没胆当面对质,因而特意挑傅云洲午睡,发出几条消息。
刚刚看完协议,辛桐缓慢在手机上敲键盘,哥哥要是认真,那我选鹤轩好不好……哥哥不会不答应吧?
附送一个“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表情包。
约莫半个钟头过去,他终于回消息——不许故意气我——估计是刚睡醒就摸过手机回复,兴许还在打哈欠。
没有啊。辛桐发。
表情包换作“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辛桐,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傅云洲头疼。
你自己改的协议,跟我有什么关系,辛桐狡辩,再说,我一个人睡不知道多舒服。
江鹤轩不是个好东西,一个上周拿藤条把她大腿抽红的男人如说是。
辛桐窃窃笑了下,尝试挑衅:难道你就是了?
那行,我答应你。傅云洲突然回。
什么?
江鹤轩晚上有没有空,家里还是酒店。
辛桐对屏幕愣了几秒,才狐疑发:你认真?
过了会儿,对面居然传来两张图——“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和“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组合双打。
傅云洲居然存了她的表情包发了回来……哥哥长本事了!
辛桐微微鼓嘴,联想先前她想上床,男人却只顾亲脸颊,如今她不想太突破底线,男人又不识眼色,越想越气,打出的文字随之开始阴阳怪气:呦,我终于活到这一天了?你是预备过年要跟鹤轩举杯痛饮、共唱难忘今宵?
看到消息的傅云洲又气又笑。
以往喝点酒才有胆在他面前口出狂言,现在有点不如意就开始怪声怪气,都在家里宠的。
而且两位当事人,丝毫不明白辛桐对傅云洲与江鹤轩共唱难忘今宵有何执念,举杯痛饮还能勉为其难地理解叁分。
举杯痛饮可以考虑,共唱难忘今宵不行,傅云洲这般回,铁了心要把辛桐气死的节奏。
辛桐逐字读完,果断摁灭手机,不想多搭理他半句。
临到下班被傅云洲一条短消息扣留,跟季文然一起喂猫的计划泡汤,辛桐看季小公主离去背影的眼神幽怨的像没从游人背包里翻出饼干的母鹿。
“就你小心眼。”辛桐暗自嘀咕。
“辛桐,我听得见。”傅云洲眼皮不抬。
辛桐坐到他对面,把手伸进他的手指之间,哈哈假笑:“没有,哥哥听错了。”
傅云洲怀揣着其他心思,不急着回,同她闲聊片刻,又在办公室给她喂了一点甜酒下肚,车一转拐到酒店。
辛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身前的男人忽而转身把她压在墙上,两条胳膊压在她耳侧。唇将要落下的前几秒,冬夜,窗外零星的光透了进来,她听见渐渐急促的呼吸声,温热的鼻息逼近她,于是她后退,后背全然抵在冰凉的墙壁。
他弯腰,先轻轻碰了下她紧闭的唇瓣。
辛桐抬手抵在傅云洲的心口。
她心里想要,面上因羞赧不愿显,又想到他似是玩笑的那句话,问江鹤轩晚上是否有空,还有点怕他是认真。
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仿佛蛀牙了还想吃糖,怕疼又忍不住伸手去摸橱柜里不属于自己的巧克力。
“张嘴,舌头伸出来。”傅云洲下令。
辛桐咽了口唾沫,启唇,露出嫣红的舌尖。
他低头含住,把胆怯的舌头卷入口中,尝起来还有甜酒莓果的余味。辛桐有些窒息,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手指揪紧他衬衣。傅云洲似是有所察觉,放过了她,手掌宠溺地抚摸过后脑。
两人贴得那么近,喘息声纠缠。傅云洲耐着性子等,一下一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辛桐舔了下嘴唇,心漏了半拍,抬眼默默看他,一双眼珠子水润得如同清晨偶然发现的露珠。
“还想要?”傅云洲低声在耳边问。
辛桐不说话,学着先前的模样,舌尖乖乖吐露。
傅云洲亲了亲她,舌头反而是很小心地试探过来,相当温柔的吻。
微光如碎星,四面深沉而静谧。辛桐不由随着吻踮起脚,还想更腻些地亲他,稍稍主动,勾着舌尖去碰他,单是唇齿相依的滋味就酥得半边身子发软。
傅云洲强势地扯落她的大衣,吻落在脖颈,手环到她身后去解拉链。衣摆摩挲,男人领口有一点烟熏与麝香混杂的复杂香气,嗅到了就铺面而来,她的神思如同被这种气味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