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柔蔓微笑:“姚娘子厚爱。”
三皇子眯着眼:“你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起先是不知道的,”燕柔蔓神色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讨赏的谄媚,“后来猜到些许,也未敢往前,只在旁静待时机,若您不需要,奴家自也不必画蛇添足,若您需要,怕是有了凶险……”
三皇子笑:“知道凶险,还敢来,不怕把命留在这里?”
“命,哪里有前程重要?”
燕柔蔓微笑:“不瞒主子,奴家进过诏狱,和锦衣卫打过交道,自有保命法子,至于您这里——留下奴家,可比杀了奴家收益大的多。”
“你不错。”
三皇子抚着伤口,艰难地上了燕柔蔓的船,同时命令身后黑衣人:“给我断后。”
“是!”
一轮恶战,不知死了多少人,水面都要被染红了。
距离太远,仇疑青不再往前追,大船这边,也进入了扫尾阶段。
黑衣人有的死了,有的被锦衣卫拿下,拴在一条船里,准备之后审问,百姓们自也有锦衣卫帮忙,他们之前因为组织自救,受轻伤的不少,落水的也不少,好在小船和木板都及时放了出来,这些人要么爬上船,要么抱趴在木板上,此刻水流不快,脚蹬几下就能掌握好方向,距离并不远,喊两声锦衣卫就能听见。
锦衣卫准备了多的船,救急药物和小毛毯,行动非常快,把一船一船百姓接到了岸边。
整个过程也不是没有死伤,但在最大范围内控制住了,大家经历一轮苦战,虽然很累,情绪倒不错,指挥使从远处回来时,大家都高呼欢迎——
“指挥使厉害!”
“指挥使武艺高强,看的人都傻眼了!”
“我看到那三箭了,够准!”
仇疑青淡淡摆了摆手:“没事,都回家歇着去,京城乱不了。”
说话间就越过了他们,走向远处大石上坐着的叶白汀。
“汪!汪汪!”
狗子冲着主人撒欢的叫,摇着尾巴,好像在说,你看,我好好看着少爷呢,一点事都没有!
“嗯,辛苦了。”
仇疑青拍了拍狗子的后脑勺。
叶白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微微笑着看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除了唇色有点淡,脸上没什么不适表现。
仇疑青放了心,大步走过来。
叶白汀看到仇疑青身上血色,却有点心疼:“你受伤了?”
面前男人可比之前狼狈多了,一身湿衣到现在,有些地方已经半干,有些地方沾染了更多血色,微暗黏腻,视觉效果不怎么好,他的脸上有溅上去的血点,眼角到额边有微长伤口,现在仍然渗着血,手臂包括胸前,都有洇开的血色。
仇疑青随手撕下里衣布条,咬住一边,右手拉过另一边,熟练的给自己包扎:“无碍,都是皮肉伤。”
无可置疑,这男人很帅,哪怕流了血,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样子,都充满了荷尔蒙。
叶白汀看着这个姿势,怎么都觉得很眼熟,好像整个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伤了,都会这么给自己处理伤口……都是他教的?
“走了,我带你回去。”
仇疑青避开叶白汀右臂上的伤口,很小心。
叶白汀反而没什么,他刚刚坐在这里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稍微有点深,但问题不大,上了药很快能痊愈,就是这几天要习惯一下疼痛感。
只是没想到,伤口看明白了,没看明白自己的腿,哪怕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他还是因为之前过于劳累,腿有点软,差点把扶着他的人带歪。
仇疑青手绕过他膝弯,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叶白汀:……
似是知道小仵作会害羞,仇疑青找着话:“今夜……让你受累了。”
“也没有,我就是干了点拖延时间的活……”
叶白汀视线掠过头顶星空,看到远处百姓,心里已经很满足,他只是个仵作,不能安邦,也不能定国,做到这样,好像还挺厉害的。
仇疑青见他微笑,问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叶白汀搂住他脖子,“就是觉得大家其实都很可爱。但也要随时警惕,有些人就是站在暗处蠢蠢欲动,我们永远都不要高估自己的抵抗力,也不要低估环境的腐蚀力量……我们执法机关要好好努力,保大家都平安啊。”
“……嗯,你说的都对,但今夜,不要再多想了。”
岸边传来马蹄声,还有玄光迅疾如闪电,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身影。
仇疑青吹了声口哨,带叶白汀翻身上马。
“指挥使和少爷尽管先回,这里有我呢——”
申姜一边让人押着姚娘子和众黑衣人往外走,一边送别仇疑青和叶白汀,还能一边跟着安排:“都别热闹了,天这么晚了,都给我乖乖回家睡觉去!会骑马的骑马,会赶车的赶车,老人女人孩子在坐车先走,位置不够就挤一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