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平时作文写不出来,吐槽起老师和校长都挺厉害,z中今年具体考得怎么样他并不清楚,而且今年试卷确实难度不低,一本线和二本线都比去年低了不少。
可能学校方面是觉得自身理科更强,在今年高考数学偏难的情况下应该能有更好的成绩。
老驴从讲台上下来收志愿表,他先收了纪时的,跟着收了周伟乐和姚蒙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想学化学?我觉得化学挺好的。”
大家偷偷交换眼神,没人吱声。
作为化学老师,老驴觉得化学挺好的,化学实验也有意思,当然,从就业的角度考虑,学生不报化学也是很正常的。
这些理论性的学科都是越往上走越难,别的不说,就算他们从小就说中文写汉字,学到汉语言文学不还是跟听天书似的?
学生有学生自己的想法,他作为老师不应该去干涉,更应该去鼓励他们、支持他们。
看到黄雅琼的志愿,老驴却在手上放了一会,他打算打电话和黄雅琼家长聊一聊,看黄雅琼的志愿是学生自己的想法,还是家长也一样这么想。
不管怎么说,填志愿的时候保险一点比较好。
曾泰然是他们几个人里最迟交志愿的那个,他和爸妈在电话那头对战了半天,最终还是偏了自己的心意:“能混出头我就混,混不出头我就在家啃老,我已经做好人生规划了。”
黄雅琼吐槽道:“你的志向真的好伟大。”
“谢谢夸奖。”曾泰然叹了口气,“不过想想,除非我高三头悬梁锥刺股,不然我也摸不着京传的边,我既然考了这个分数,就必须接受自己选择很窄这个结果。”
纪时拍了拍曾泰然的肩膀,却并没有出声安慰他。
报志愿的一环也是他们面对高中三年的一环,他们种下了什么种子就会结出什么果实,即使性格再乐天、再不着调,在这种时候也必然会冷静思考加分析的,因为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等纪时他们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我以为学校会贴横幅的,恭喜我校学子纪时……”曾泰然话说到一半就被纪时堵住嘴巴,“闭嘴。”
“纪时还没确定录取校呢,这会儿不贴是很正常的,等录取通知书一到,保准学校马上横幅就挂起来了。”
纪时:“……”
他都不想说他初中学校已经挂了……这么想想z中挂不挂其实无所谓,毕竟z县认识他的就那么几个人,挂了他许谅他们肯定也会被挂的,一起社死也行。
但初中学校就不一样了,人家虽然不认识纪时是谁,但人家认识他爸和他爷爷。
回去的中巴车最后一班是5点半,纪时出校门的时候就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赶到坐中巴的地方打出租,可惜到了这个点出租知道你没公交坐了,直接坐地起价,平时一个人15块直接涨到30,而且还多拉了好几个人。
好在隔壁镇还有一班车,纪时硬生生挤了上去。
隔壁镇的车离他们家也不算特别远,他爸从他们镇上的十字路口再骑个十多分钟就行,反正隔壁镇的车要从他们镇拐弯。
等他坐上车,他爸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中巴车上一样很挤,不过他坐中巴车反而比出租车安心,之前去学校坐的出租车真的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坐中巴好歹不用全程蹲着。
下车之后,纪爸已经在路口等着纪时了,他和纪妈才忙完田里的活儿回来,衣服也没换,穿着拖鞋就过来了,反正他们镇上没那么多讲究,交警一般也不会管他们穿什么鞋。
“吃不吃炸鸡腿?”纪爸问。
“吃!”
家里打药水的机器坏了,纪爸要买个替换工具,就在卖农具那里停了一下,人家老板看到纪爸挺热情:“爱军,去接孩子?哦,他们说你儿子考上清京了!是你儿子吧?”
他们镇上的农具店、电器店包括种子店做的都是各个村居的生意,老板做了几十年了,熟客基本都认识,纪时家里田多,经常来镇上买大棚钢管和薄膜,老板也知道他儿子在z中读书。
“刚高考的,学校还没定呢。”
“中学门口都挂起来了,说你儿子考了z中第一,我也是听人家说的,遇到你正好问问。”
纪爸乐呵呵地给人递了烟:“他是考得不错,这次考了第一。”
纪时看到他爸递烟的样子就想笑,因为他爸平时不抽烟,这次也是因为纪时分数出来后家里亲戚朋友一直来,他特意买了两条烟分给别人,买的是玉溪,差不多20块钱一包,平时他们家找临时工买的都是红塔山或者红南京,那个更便宜点。
“你真有福气。”
农具店老板把零件递过来,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纪时:“你们家小孩平时怎么学的?暑假有没有事,没事帮我们家辅导辅导作业,费用绝对不低。”
“看孩子想法。”纪爸笑了笑。
同样的事情傍晚发生了好几次,纪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