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丰源清司从昏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这一睡,整整睡了24个小时。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的,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受伤的面积大多在背部,它是趴着睡觉的。
趴着睡有一点不好,就是压迫心脏,呼吸困难,导致做的梦也格外的混乱与不安稳。
他捏了捏眉心,脸色并未比昨天刚到医院时好多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一旁的吉田敬一丝不苟地回答,“已经下午六点了。”
“已经这么晚了啊……”
丰源清司看向窗户,吉田敬将紧闭的窗帘拉开,夕阳顿时透了进来。
夕阳病房里映照出一片橙红的光晕,丰源清司伸手挡在眼前,挡住这刺眼的阳光。
“轻辰那边情况怎么样?”
“那位上川瞬上午的时候来看过他,因为您的保护,他没受什么伤,现在在病房里休息。”
作为最受丰源清司信任的人,吉田敬自然是知晓宫羽轻辰身份的。只是即便如此,他对于宫羽轻辰想要炸死丰源清司的事情还是有些愤怒,提起他时,也带了点情绪在里头。
“没受伤就好……”
丰源清司松了口气。
他看向吉田敬,神色严肃,“轻辰是我的儿子,因为我的过错,他受了二十几年的苦,无论他想对我做什么,这都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如果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不满,你大可离开这里。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并不阻拦你的去留。”
吉田敬低下头来,听着丰源清司如此无情的话,游戏中莫名带上了点委屈。
“我们一家的命都是您救的,从您救我一下我的那一刻起,我的这条命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说完,他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丰源清司:“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您的儿子也是我会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他跟在丰源清司已经将近十年,这十年来,丰源清司一直在寻找他的妻儿,他自然是知晓妻儿在他心中的分量的。
丰源清司可以奋不顾身的去保护他的儿子,那么,他自然也可以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宫羽轻辰。
“唉,你没有必要这样……”丰源清司轻轻叹了口气。
看着吉田敬,他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十年前刚救起他的时候。
吉田敬并不是日本人,之所以叫吉田敬,只是为了有个日本身份方便对方在日本活动而已。
他是他在海域边的一个动荡的小国里救下来的。
那时那个小国正在经历一场战争,他接到组织的任务,前往那个国家。
那时,吉田敬所在的村庄正在被劫掠,那些持枪的恐怖分子如入无人之地,肆无忌惮地残杀着手无寸铁的村民。
他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救下了他。
吉田敬的母亲、父亲都死在了那场血泊中,唯有妹妹和他活了下来。
他的精神饱受恐怖分子的蹂躏和践踏,绝望和无力渗透进每一个细胞。
如同光芒一般从天而降,并教会他如何在在这种动乱下生存的的丰源清司从此成为了他的信仰。
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跟着丰源清司,一直跟到如今。
丰源清司那时就他救没抱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看不惯那些屠戮无辜之人行为罢了。
虽然他手上沾的血一点也不少,但他至少还有着底线。
只是不曾想,这孩子一根筋。
说要跟着他,就跟了十年。
“您是我的引路人,要不是您,我和妹妹早就死了。”
吉田敬对丰源清司很是尊敬,可以说丰源清司是他第二个父亲。
“罢了,随你吧。”知道说不通,丰源清司也就懒得说了。
轻辰现在也确实需要人保护。
“先生,您这次受这么重的伤,万一那位朗姆出现了怎么办?”
吉田敬站在一边,为他倒了一杯温水,他眉宇间有些担忧,一是担忧丰源清司身体,二是担忧丰源清司的仇敌。
他的妹妹并不擅长武力,而一旦朗姆出现,先生肯定会让他去保护宫羽轻辰,届时,先生自己身边就没有了人手,这实在太危险了。
“就是要让他出现。”丰源清司神色从容而又自信。
即便脸色苍白,也丝毫不掩那种放佛从骨子里透出来从容和自信。
这么多年来,他经历过各种阴谋与算计,也算计过很多人。
这些阴谋算计如同看不见的刀枪,他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却也对这些伎俩越来越得心应手。
保护宫羽轻辰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当他受伤的那一刻,一个计划就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型。
这么多年来,就如同他想杀死朗姆一样,朗姆也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他。
但他身手从一开始就比朗姆要好的多,加上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