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谢谢大哥。”祁云时模糊的声音响起。
之后房门关闭。
又过了几秒钟,确定四下安静了,祁云时睁眼爬起。
他脸上还是带着两抹红,表情上也还带几抹惺忪的醉意,只是眼里晶亮清澈,标志着主人的意识还在,并没有真的喝多。
祁云时的确不怎么能喝酒,但也不是真的没有喝过酒——他以前住的那个地方鱼龙混杂,那里的人们对小孩子也没有什么精英教育的概念,很多人家的孩子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就出去打工了,大人们对孩子的吃穿用度考虑得也不是很周全,通常都是能养活就不错。
……祁云时从小在那里生活。
烧刀子都有人给他喝过。
不过不胜酒力也是真的。
幸亏刚刚那杯只是低度数的红酒,要不然他这会儿可就真的不省人事了。
祁云时又打了个哈欠才爬起来,季勉临走前给他留了地灯,这会儿屋里的光线还不错。
借着温暖的灯光,他先是打开了被放在他床头的锦盒,从里面拿出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紧接着,他往空空的锦盒里放了一块前几天跟顾瑜行随便逛街时淘来的琉璃饰品。
最后,他将锦盒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翻出某某亲戚送给他的摄像机,调整好隐形录像功能后便将摄像机摆在了另一侧的床头,镜头正好对着门口和那只锦盒。
弄好了这一切,祁云时重新回到床上,钻回到被窝里。
……季裕今晚不来则以,如果真的来了,那也不能怪他提前做了这样的准备。
他这一招顶多算是引蛇出洞。
但季裕本身可以选择不做那条蛇。
如果他今晚真的趁自己醉酒睡着时就进来了,还碰了那个锦盒,那至少祁云时是掌握了一些证据,也就掌握了主控权。
这样的话,相信季裕日后都不敢再打这块玉佩的主意。
祁云时不会害人。
却也不会被人害。
只不过……
哈啊啊~
他是真的好困啊!
……红酒虽然不醉人。
但是后劲儿更大!
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祁云时并不敢躺下,他知道自己要是躺下了那一定是秒睡了。
谁知道季裕会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脖子上的玉佩摔坏,或者干脆毁掉摄像机?
然而坐着似乎也不靠谱。
还是困。
祁云时的头一点一点,尽量让自己克服困意。
他依稀听见楼下宴会散场的声音,窗外传来他父母在门口送客的声音,还有小汽车不断驶出院外。
……夜深人静,人都走光了,正是渣攻动手的好时机。
祁云时自动脑补了一通,下意识揪紧被子、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睡去。
但是这样的夜晚也太舒服了叭!
晚上刚下过一场雨,这会儿窗外都是青草的香气,还有一点点蝉鸣的声音。
祥和极了。
说不定今天晚上还会下雨……
下雨也正常吧。
今天白天就一直阴阴的,好像唯一有那么一点阳光的时候,就是他和顾瑜行在床上……
“叮!”
忽然响起的一声手机提示音将差点儿失去意识的祁云震醒。
他下意识地依照声源去摸索,最终在被子里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才参加宴会的时候祁云时没有看过手机,这会儿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多了四五条消息,刚刚那条是顾瑜行给他发的。
[小招财猫:阿时?晚宴结束了吗?]
“嗯啊,结束了。”祁云时懒得打字了,就把头蒙进被子里,悄悄地给顾瑜行发着语音。
感觉季裕随时都可能过来,祁云时是想睡又不敢睡。
他想了想,就只能跟顾瑜行聊天了。
顾瑜行那边也很快给他回来消息:“那你现在在干嘛?”
是语音。
祁云时觉得自己是真喝多了,顾瑜行沙哑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在这个分外舒适祥和的夜里就显得又深沉又性感。
……
恍惚间他已经忘了顾瑜行的那张脸。
单凭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就很容易把对方脑补成一个深沉强大的人,正在展现着他的温柔——
顾瑜行在那边低笑了一声,声音状似无意,却又充满纵容:“怎么现在才回我话?阿时是要睡了吗?”
“……”
祁云时觉得自己被这声音苏到了。
他在被子底下眨了眨眼睛,之后将那双圆润的杏眼小心地伸出被子,确定目标人物还没有进门,他才钻回被子底下,同时小声说:“我现在正躺在床上……呃,在,在等季裕来……”
……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往被底钻,这个操作原本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