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端着热腾腾的解酒茶进来,让季殊把颜银扶着坐起,云乔舀起一勺到颜银嘴边,喝茶,不然我真生气了。
颜银睁开一点眼睛,看清是云乔后,立刻把嘴张开,喝了一勺,他抬一下手,云乔把碗端过来,颜银立刻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小乔儿别生气,阿爷是真的看你们高兴
云乔接过季殊手里的毛巾,再给颜银擦了擦脸,随后扶他躺下,安心睡吧,我不生气了。
云乔继续在床边,给颜银按了会儿身体,等解酒茶发挥效用,颜银睡沉后,他才带着季殊和云阀出房间,从矮门回司宅。
哥,我长大以后也不喝酒。
云阀看云乔说不生气其实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犯怵,不敢想象自己长大后喝了酒这么落到云乔手里。
你乖了。
云乔揉了揉云阀的头发,倒是不把那些情绪带到云阀身上。
回到忘忧阁后,三人洗漱出来,云乔和季殊先送云阀去小阁楼。
你们走吧走吧,我敢睡,这儿可太好了,我喜欢极了!
云阀抱住被子滚来滚去,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催促云乔季殊自己回去睡,他没有逞强。两天多待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房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行,我们下去了,和小司明聊完就去睡。
云乔给云阀放下床幔,再看了看窗户和楼梯上的天窗后,他拉着季殊的手离开。
不仅云阀在观察云乔的脸色,季殊也是如此,同时他也担心云乔真的气到了。
睡觉了,明早还有事儿呢。
云乔揉一下季殊的脸颊,朝他安抚一笑,就自己把套在外面的长裳解开,先爬到床里面,季殊躺上来后,云乔自己钻到季殊怀里。
我没那么生气,七爷爷还算自律,但不能开这个头,否则我们走了之后,六爷爷和七爷爷肯定又这样喝,六阿婆他们都劝不了。
云乔低声和季殊解释,所以他只在宴席快结束时,才摆出生气的样子。吓颜银只是顺带,更多还是更好酒的六大爷一家,喝酒伤身,基本可以说是百害一利。
我吓到你了?
云乔悄声问着,说起来,他和季殊结婚到现在,他们还未真正意义上地吵架和互相生气过,如云阀所感知的,季殊完全宠着让着他,怎么欺负都不会真的生气。
没有
季殊低低地回着,手在云乔背上轻抚着,又一沉吟,他不大熟练地告状道,七爷爷也认错我是叔爷爷他不是故意的。
云乔眉头微微蹙起,是七爷爷不对,都这么多天了。
季殊是季殊,季久笙是季久笙,他们都是各自无法被替代的人,总被这些人认错和移情,于季殊而言的确是一种困扰。
云乔又再挪了挪自己,鼻尖与季殊轻轻挨上,他吻了一下季殊的唇,又吻一下,季殊脑袋的弦直接被这亲昵的挑.逗挑没了,一个翻身,他急切又深入地吻住云乔。
季殊我,我喜欢你。
云乔轻喘着在他们短暂结束拥吻的空档,补上今日的告白。
季殊看一眼云乔,将他对告白的回应溶于他细密轻柔的吻里,每个亲.吻里,都有一声回响在心房里的喜欢宣告。
云乔眉眼弯弯在这种极致温柔和亲昵的感觉里睡沉,季殊则是依依不舍地看了许久云乔才把眼睛闭上,跟着沉沉睡去。
完全睡着前,他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点和云乔告状的好处,不仅能让云乔护着他,还能享受云乔仅限于他的特殊安抚。
季殊的感觉用食髓知味来形容更为合适。
翌日,醉酒也不影响颜银早起,但比他起得更早的还有云乔。
颜银也不是一醉酒就断片的人,相反,他会清晰记得自己醉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醉酒时的行为并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第二天醒来都是这幅讪讪的神色。
早啊。人来的没那么快,你们早饭还吃鸡汤米线吗?我让你罗婶煮。
早,云乔脸上扬起少许浅笑,他侧身继续教完季殊怎么浇水后,他走向颜银扬了扬手,我陪您去洗漱吧。
颜银肩膀一塌,点了点头,跟上云乔走去。
随后不久,关于他无视劝告醉酒、以及错认季殊的事情,都给云乔罗列出来,仔细探讨了一番,没有很正面的指责,只是从医学和心理学等多个层面分析颜银犯的错误。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颜银是真的怵这样的云乔,唠叨起来比都可怕,偏偏还能一副笑脸对着你,逻辑完整,理由充分,你想耍赖或者翻脸做不到也不敢。
我暂时相信您了,君诺,记下七爷爷的话了没。
云乔话落,他抬起的手腕手表上浮现一个拿着小本本的线条小人儿,朝云乔鞠了一躬。
轻轻颔首,云乔对能帮忙他记账的君诺很是满意。
颜银一脸悻悻又后悔莫及地完成今晨分外难受的洗漱过程,出来后,他主动找还在浇水的季殊认真诚恳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