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毫无争议地被判了死刑,比他更早死的是他一生罪恶最大帮凶的姚老太,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毒发身亡,死相恐怖又凄惨。
他们都能算是罪有应得。
阿殊进来。
季殊从思绪里回神,提着扫帚朝云乔走出。
云乔接过扫帚放到门边,再拉季殊的手进来,我们拜一拜女娲娘娘。
好。
季殊跟着云乔在蒲团上跪下,认认真真地拜了三下。
随后他们各自完成打扫,再带上韩道姑新出炉的点心,在黄昏中各家的炊烟袅袅升起时,他们从女娲庙里离开。
半道,云乔季殊遇到来接他们的云阀司明。
哥,嫂子。
云阀从季殊手里接过点心盒忍不住闻了闻,好香啊。
吃两块,一会儿就吃晚饭了。
云乔手往云阀头顶揉了揉,再搭上他的肩膀继续往下走去,最近还有觉得骨头疼吗?
入冬之后就好多了,云阀笑嘻嘻地说着,打开食盒,一人一块分过去,真好吃,感觉比前几天韩姑姑给我的还好吃呢。
就你嘴.巴叼。
云乔在云阀脸颊上捏了一下,少许遗憾,云阀脸颊几年前肉肉感觉已经不见了。
云阀也没感觉错,韩道姑放食盒让云乔带回的这些会比她日常招待香客的更好吃些,首先在蜂蜜的选择上就不一样,真正纯天然的百花蜜,一口下去,真正的口齿留香。
那我们就是沾您和嫂子的光了,嘿嘿。
云阀笑着,在眼神瞄到季殊时,他乖觉地走快两步,回到前头和司明并排的位置,季殊走上前来,重新将云乔的手牵住,并十指相扣。
这么多年过去,季殊对云阀司明的不吃醋依旧有时限,且有越来越短的趋势。
这边冬天不下雪,但早晚温差大,你们以后出门都带件外套在身上。
云乔说着话,侧过身从季殊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两件外套,一件是季殊,他自己的那件丢去给了云阀,给你司明哥穿上。
我不用。
司明拒绝着,然而云阀对照顾他穿衣服很有经验,几下就给司明穿好了。
季殊要把自己身上那件脱下来给云乔,但在云乔的眼神下,悻悻放下了手,随后又往前走了小半步,给云乔当人形挡风牌。
云乔嘴角弯了弯,虽然季殊没能挡住多少山风,但他心里头是暖的。
死亡疫病灾厄即便是他也颇感无力和恐惧,但他身边会一直有季殊,有云阀司明这些爱人亲人相伴相随,这些负面的情绪就不会跟随他太久。
你说什么?
在这个风口山路,季殊下意识偏了偏耳朵,隐约听到云乔和他说了一句什么。
这段路下来后,季殊回头看向云乔,入眼是云乔比山间晚霞还要灿烂的笑缅。
云乔走近一步到季殊耳边低语道,我说,能和你结婚真好。
季先生,我很幸福。
季殊侧身过来,拉着风衣外套将云乔裹住少许,他低下头来,吻住云乔的唇,几番厮磨后,他才重新站好,再把云乔拉进怀里拥紧。
我们会一直幸福的。
不再彷徨和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季殊自信且确定他能和云乔能一直这么相亲相爱和幸福。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番外二:今穿古
头疼
这是季殊最强烈的感受,后脑勺破了个口子,疼痛同寒风一起呼呼地往里头灌,但比起脑袋的疼,季殊更困惑他现在的处境。
他活到一百零二岁,和云乔成婚八十周年,可以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他坦然迎接永恒的寂静,但这寂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就被脑袋疼弄晕过去。
呜呜,我的世子爷啊,您怎就这么想不开呢。呜呜呜
原本已经醒了的季殊再次把眼睛闭紧了,中年妇人呜呜的哭声哭得他头更疼了,又继续缓了许久,见中年妇人毫无停止哭泣的意思,季殊终是再把眼睛睁开。
我没死,别哭了
可以确定他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死了,他脑袋里空空如也,别说继承原主的记忆了,如果不是他死命地记住云乔相关的事情,他怕是连自己原本的记忆都要被忘个干净。
几点了?
对上中年妇人疑惑的目光,季殊斟酌了一下词句再次问道,什么时辰?
在季殊几番询问后,中年妇人再次呜呜哭起来,他们世子爷摔成了个傻子。
季殊也终于对自己的新身份有所认识,一个被皇帝指给病弱小皇子冲喜的外姓纨绔世子爷。
祖父和生父战死沙场,生母跟着病逝,整个季王府除了季殊,就只有一个时常认不出清人的老王妃端氏。
原季殊长到十六岁是上京城里有名的纨绔,靠父母祖辈的余荫在大楚皇城过得不错,直到他被一道圣旨送去给病弱小皇子冲喜。
他脑袋上的伤口是原季殊卷包裹逃出皇城时,自己从马上摔下来,被官道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