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时燃和南晚的生活再次恢复平淡,和平常的高中生并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时燃因期末考试的物理成绩太过优秀而被物理老师要求要去参加物理竞赛的培训,当然,以时燃的性子,自然是拒绝叁连。
谁知物理老师还懂得曲线救国,时燃这里走不通,就来纠缠南晚,甚至让南晚和时燃作为一对CP进行学习交流的活动,就是要将时燃拉上物理大法好的不归路,被南晚无情拒绝后,仍然锲而不舍地追在身后。
时燃最后不甚其扰,答应了半百老头物理老师。
所以,原本一起回家的两人,变成了南晚在学生会那开会,时燃在物理教室做卷子,最后双双回家的故事。
但南晚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他们,每次走在家到学校的路上,她总要回头看好几次,被时燃纠正了好几次,南晚总是问:“燃哥,你不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吗?”时燃一脸平淡,几乎是立马回答了:“没有,你太敏感了。走快点,你这个学生会长要是迟到了可不好看。”
南晚只能将自己的第六感抛到一边,赶紧加快脚步:“燃哥快点,我们要迟到了。”时燃懒懒散散地任由南晚拉着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南晚脑后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回头看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见到熟悉的车牌,拧眉不语。
对于跟着他们快一周的人,时燃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这天,时燃早早结束了物理竞赛的培训,而南晚因为四月的校运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原本是时燃在教室边刷题边等南晚一起回家,但这时的时燃却不在学校,而是在校东门的一条街外的凤凰树下,找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神情平淡地拉开了后车厢车门,坐了进去。
时燃身边的人,一身落拓西装,见到时燃后收起了手中的杂志,语音沉沉:“我以为你会让你姥爷来和我说。”
时燃不耐地解开绑着马尾的发带,藏蓝色的发带纠缠着修长的指,对于男人的话,时燃的反应只是笑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姥爷一个退休老头,哪能对你有什么威胁呢,父亲。”眼下的泪痣也妖异地闪着光。时燃轻声嗤笑:“父亲,这次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是有什么赐教?”
和时燃相似的眉眼,只是更为凌厉,时雪竹的性格和他的名字并不相符,“你在这里胡闹也大半年了,该回家了。整天让你姥爷照顾你,成什么体统。”
时燃笑了一下:“要是就这点事的话,我可不陪你了,还有一大堆卷子没做呢。”说完就要去开车门,却不想听到了南晚的名字,停住了下车的动作:“你不想知道,南家为什么还不让那个小姑娘回去吗?”
时燃沉了眉眼,回头:“别和我说,是你阻碍了南家?父亲,你何时对我的事这样上心?”时雪竹对时燃的冷嘲热讽并不放在心上,这是他和时燃这几年的相处模式,两人早就习惯了。他也不承认:“自然不是我,我没那么有空。”说罢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冷:“南晚那姑娘和南家之间的纠葛,你不是两年前就了解得清楚了?怎么,还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帮她?”
时燃挑眉,心下了然。不过那人远在法国,怎么对南晚的事如此清楚,看来也是有人在帮她。时燃对于时雪竹的手段十分了解,所以知道他是在拿南晚威胁他,但对于时雪竹要他一定要回时家却不知道他的目的,总不至于真的是为了母亲的病。
“你既然和你江叔叔有联系,自然知道你妈的病并没有好转,你总该回去尽尽孝心。”
时燃笑:“父亲的话不太对啊,妈的病会到如今的地步,你也出了一份力不是吗?”笑意渐冷:“林小姐最近还好吗,父亲还陪着她?”见时雪竹眉眼不动,时燃自然知道那个小叁或是小四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这也威胁不到他,时燃只不过是说着舒服:“父亲,我的脾气这几年虽然改得挺和善,但是父亲可别伤害到我的人,不然,我一定让父亲后悔的。”
时燃笑着,拿出手机,点开图片:“父亲,可别逼我。”那是一份纸张微微泛黄的图片,是时燃爷爷的遗书,遗产的大部分都是六叔时雪译的,时雪竹不过是给他代为管理的,但如今时雪竹才是时家的掌权人,其间的腥风血雨可以想见。
但时燃是如何得到这个的,时雪竹却怎么也想不到,也知道若是时燃真的把图拿出去,会有怎样的动荡。
时雪竹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时燃也笑:“还是父亲教得好。”
两人同时收起了笑,时燃拉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时雪竹的声音平平淡淡:“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你参加完比赛后,必须回来。”
时燃却不答,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场不见血的交锋,不过只有短短五分钟,却让时燃觉得过于漫长,还是不够强大,时燃眼底深沉,他只能护住南晚一个月了。
可,他想要让那个小公主免受世间风霜雨打。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笑了。低语:“哎呀,还是要让那人回来呐。”
光靠他一个人,还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