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味道是能蛊惑人上歧途的毒药,当他浑浑噩噩跟上那个人,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而被他跟着的男人笑了笑,知道自己成功了。
只是沉严心甘情愿,很显然刚刚那一幕已经触及到了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我姓常,常晏。”
沉严盯着那只手,没动。常晏挑了挑眉顶起下颌,并没有因为他不礼貌的行为恼怒半分,姓常的人似乎大多都没什么羞耻心,根本不觉得尴尬。
“苏清冉本来是你女朋友?”
看着少年点头,常晏啧了一声。
“睡别人女朋友还真不是个东西。”
男人善于挑拨,就像当初把常峰的火拱起来,自己又置身事外一样。
这次能找到沉严也是无奈之举,他让人在苏清冉家附近徘徊几天,却连她的身都近不了。常朔不是常家的血脉,这种野种会背叛家族是必然的。
面前充满嫉妒的少年正好为他所用,他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刻意挑起对常朔的恨意,因为沉严已经非常恨常朔。
“想把女朋友抢回来吗?”
常晏给他倒了一杯酒,酒吧里的灯光暧昧迷离,这是沉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受够了那种味道,推开酒杯,用质问的语气问男人:“抢?拿什么抢?他会杀了我的!”
“你就说想不想,我可以帮你。”
沉严燃起一点希望,嘴上却仍然在坚持:“她已经怀孕了。”
“呵”
“那就是想,孩子能怀,也能掉,不是吗?”
常晏劝着他喝了口酒,他这次没能禁住诱惑,正仰头痛饮着,辛辣贯彻喉咙。一个干巴巴的纸包透过玻璃杯子让他看到,雕刻的花纹赋予它水波纹似的纹理,还附着一层红酒的色彩。
推到他面前。
“把她约出来,你们青梅竹马,这应该很容易办到,把这个给她下到饮料里,只对孩子,不会伤到她。”
男人微眯的眼瞳目光阴鸷,沉严突然有些后悔跟着他过来。可是到底酒这种东西喝了会上瘾,他咂摸着余味,两指夹起了纸包。
“不会伤到她?”
“对。”
“凭什么帮我?”
“呵。”男人笑起来,“我没办法接近常朔,需要你帮忙。”
“所以你明白了吗?只要你听我的,小的,大的,都会消失,你们还能像之前一样。”
“什么时候?”
“两天后的现在。”
一个深冬的午后,窈窕玉立在路边的少女素着一张清秀的脸,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盯久了眼睛发麻,打了个喷嚏出来。
“阿嚏!”
男人从一家小店里探出头,目光略带慌张地握上她的手,掀起自己衣服放进去。
“冻到了?”
“没有,”她摇着头说:“是我看太阳太久了。”
任凭谁看了都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女孩还怀了孩子,马上就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男人和她相拥离开前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这是他作为“常朔”生活的最后一天,此后这个世界便只有叶景庭了。
他对生身父母是很陌生的,还不如苏清冉知道得多,就连顾疏桐喜欢吃的甜点都是她说的。
“妈妈她,一直很想见你。”
他们已经走到小区门口,苏清冉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发抖。
倨傲又狠辣的男人,和个小孩一样窘困,他捏着袋子的手已经濡湿,另只手怕苏清冉发现只拉着她的袖口,可是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屋子里,顾疏桐做好了一桌菜,常朔从未吃过她做的东西,充其量只喝过几天奶水。她坐立不安,抱着丈夫的手臂,昔日倾国倾城的脸蛋潸然一片。
“进来呀。”
常朔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胡乱抽动,他觉得自己笑出了这辈子最难看的一个微笑。
眼圈通红的女人与他一样站在墙边,更不知所措。
“去洗手吧,妈妈早就做好饭了,怕凉了一直盖着。”
与轻车熟路去卫生间,一边拿毛巾还一边招呼他的冉冉相比,他就像一个上门见岳父岳母的女婿,浑身都不自在。
而她才是女儿,拉着自己生母的手嘘寒问暖。
“冉冉,你决定和他在一起了?”
顾疏桐悄悄问她,女孩用余光扫了眼门口,确认常朔听不到,轻轻“嗯”了一声,又说:“我不想他没爸爸。”
她抚着肚子,一个母亲做一切事都会首先考虑自己的孩子,顾疏桐理解她,可还是说了作为常朔妈妈不该说的话:“你还是再等等,不要这么轻易答应他,太容易得来的都会不珍惜,他,一点都不像城哥。”
“嗯,谢谢妈能和我说这些,我知道。”
常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叶城,他在洗手池边磨蹭,白皙的皮肤被搓得通红,指头边缘都泡白了才擦手,路过厨房门口想偷偷看一眼他们,却听到了这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