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之间拥挤,公主殿下迟疑着,新买的休闲小白鞋踏上踩板,顺利钻了进去。
沈砚冰合上副驾驶的门,绕了半圈坐回驾驶座,侧身帮她拉出安全带,俯身系上:看清怎么系上的吗?这是安全带,坐车必须要系上。
黎明月似懂非懂,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她眨了眨眼,回答明白。
沈砚冰熟练自然地给自己系上,公主殿下扯动着身前将自己束缚住的安全带,饶有意思地伸缩着。
盛夏的停车场车厢很热。
沈砚冰把自己披散的头发随意扎起,开了空调,冷气冒出,启动出发。
黎明月惊奇地看着这车辆动起来,驶出阴暗的地下,路边的杆子抬起,她们成为车潮中的一员。
但她的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多久。
公主殿下扶着额头,头不怎么舒服地靠着。
红绿灯下,沈砚冰转头:晕车了?
她一时冲动只想着带对方出来见见世面,竟然疏忽了这个问题毕竟,她身边晕车的朋友实在快绝迹了。
公主殿下状态明显不佳。
车窗外的夕阳染红大片云彩,她只阖着眼,面色发白地强撑着不敢开口。
现在正是堵车的时候。
沈砚冰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又打开了蓝牙音乐。
黎明月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车每动起来就阖眼一会儿。
现代人习以为常的交通工具对一位古人来说,显然不止是心理上的冲击。
闭上眼睛,睡一会。
沈砚冰尽量让自己的车速平稳,踩刹车油门的动作也轻缓下来。
黎明月脸色惨淡,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
撑不住要吐了就吐这个袋子里。沈砚冰叹气,这路上连个方便停车的地方也不好找。
黎明月展开递来的袋子,虚弱地闭眼躺着。
沈砚冰开着车,时不时看她几眼。
原本就白的公主殿下,此刻更是给她一种几近透明的苍脆感。
落日的余晖淡淡洒落她的半身,眼睫微颤,嘴唇紧闭,碎发散到耳前。
再简单的短衫也遮不住的容颜气质。
到定位地点时,是一刻钟后。
黎明月强撑着精神,把没有用到的塑料袋重新卷起放好,在沈砚冰指示下开门下了车。
滨城的傍晚总是黑得很快,先才见到的晚霞一会儿就没了影。
黎明月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抬头满是悬挂的高低不齐的藤编彩球,半隔断的长桌敞开包间,还有吧台空地上在立式麦克风前弹奏的乐手。
正是饭点,室内的餐桌已经难找空处,她紧跟着沈砚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不见了她的人影。
她几次被拿着托盘的服务生阻断路线。
沈砚冰回头,等慢半拍的她跟上,一笑:你知道走丢了该怎么办吗?
她纯粹说笑,就这么大个地方,能丢到哪里去。
但黎明月对这种陌生环境毫无安全感。
她闻言忽然抓住了沈砚冰的手腕。
过道上,灯光下,周围的喧哗声忽然静止远去,沈砚冰看见那双明亮的杏眼带上忧虑。
黎明月的声音很小,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不要丢下我。
沈砚冰打算挣开她的手一顿,倏然一笑:行。
她任对方拽着自己的手腕,慢吞吞走到了预定的那桌前。
周迎看到对方说要带一个朋友来时答应得爽快,但见到来人还是没忍住惊奇。
桌上另一位同伴招呼着她们入座,笑着问同行朋友的名字。
黎明月看了沈砚冰一眼,在对方点头后小心开口:我叫黎明月。
周迎几人还在打量她,她想了想,补充:黎明的黎,清风明月的明月。
好名字!周迎说什么话都能显得真心实意,忙不迭又介绍了自己。
黎明月只是偶尔应和几声,并不多搭话。
周迎眼神多好,早就注意到对方频频瞥向同另一个朋友叙旧的沈砚冰。
另一边对沈砚冰性向早有所知的朋友早就调侃了起来,挤眉弄眼,低声:哪里来的小美女,年纪看着挺小啊!
沈砚冰无语地倒了杯茶水,驻场的艺人开始边弹边唱起来,一片嘈杂,餐桌对面坐着的公主殿下垂眸,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清她们的对话。
外地的远亲,人生地不熟,家里人要我帮衬一下。
她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腹稿说得流利毫不心虚。
行吧,高中还是大学呢?这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啊。
沈砚冰直接跳过前一个问题,拍开对方凑近了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人家内向怕生不行啊。
说完,在另一边吃了闭门羹的周迎挤着坐过来,小声埋怨冰山小美女是个小哑巴,沈砚冰嫌弃地起身,依然他们呢?主角怎么没在?
吧台那玩呢。
沈砚冰循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