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以为捎上黎明月她就会答应!
沈悦然才不搭理她,抱紧了黎明月的大腿:姐姐我们去海滩吧!
黎明月杏眼微动,阳光下睫毛忽闪,未施粉黛,整个人就已经精致得宛如艺术品。
她不太自在地提出请求:我们去海滩吗?
沈砚冰屈服了。
沈悦然兴高采烈地去换沙滩服,带上一堆玩具铲和盒子,大有去开疆扩土的豪迈之情。
沈砚冰只上楼把九分休闲裤换成了短裤,黎明月有点小雀跃,也有点不知所措。
沈砚冰把她打量了一番,你想碰海水吗?
黎明月点头,意外:可以不碰海水?
沈砚冰这身就没打算完全下水,可以在沙滩躺一躺,走一走。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给黎明月拿了身新的裙摆泳衣她早就准备好的保守款。
但显然再保守的泳衣,对公主殿下都是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沈砚冰:大家都这么穿。
黎明月不信:你没有。
沈砚冰:因为我不打算下水。
黎明月犹豫再三,终于换上了。
出来时,连站都不想站直,沈砚冰莞尔,随手把一条白浴巾搭在她肩上披好,行了,下楼吧。
沈悦然抱着游泳圈都要等急了,沈砚冰还不急不慢地给几人都涂上防晒霜,戴上遮阳帽,总算出发。
为什么要防晒?黎明月不解,她很喜欢被太阳晒着的感觉。
景朝都城多阴天,放晴的日子给人带去好心情。
会晒伤。沈砚冰简洁回答,她本就不多的耐心在大太阳底下更是寥寥,这样的温度总容易让她焦躁。
黎明月则是一个很耐得住热的人,走了这么一段,竟然连汗都没怎么出。
她嗅着身上防晒霜的淡香味道,不是很习惯。
沈悦然一个人走在最前方,边走边跳活力十足。
从别墅出来步行到海滩不到十来分钟。
黎明月已经看到了那片蔚蓝的宝石,海水轻荡,冲到沙滩又退回,留下湿润细腻的一片沙土。
这边的银滩属于别墅区度假项目之一,并不对外开放,除了业主几乎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因而并不像下饺子那般喧闹。
沈砚冰一行人到时,沙滩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几人。
周围的凉亭倒是坐了不少人。
沈悦然熟门熟路地把拖鞋一扔,踩进了沙滩,黎明月迟疑着,拎着凉鞋把脚伸进温热的细沙中,舒服惬意地看向大海。
说是大海,其实是个海湾,当然,茫茫远方,也看不太出差别。
大概也是因为人少,这片海滩碧蓝无暇,浪水透彻,保护得极好。
黎明月感受着咸腥的海风,心跳不止地走近了海水轻柔地拍在她的脚踝,细吻着她的肌肤。
空气清新干净,蓝天碧海在远方连成一线,纯白的云层交织游荡。
她感受着自己的呼吸,确认着自己的存在。
沈砚冰坐在凉亭里,抱着一个椰子,有些出神地咬着吸管。
她看着公主殿下把披着的浴巾留在了凉亭,走到了海浪边。
长发盘起,垂落的发丝散在耳后,浅蓝的无袖衫和短裙随风拂动,她的背挺得很直,一个人站在海浪前,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高感。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沈砚冰莫名想起这句诗,忽然共鸣到了黎明月深处的孤独感。
她双手抱着椰子,总算踏入了沙滩。
沈悦然同不知道哪来的同龄小孩玩得正欢,没空搭理大人们。
沈砚冰在离黎明月不远处扯了来一张垫子,坐了下去。
她鬼使神差地拍了一张黎明月的背影照。
黎明月并没有发觉,踢着脚丫在浅浅的海浪边缘走动。
忽然,她看见了盘腿坐着抱着椰子的沈砚冰。
公主殿下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梨涡清甜得浇灭烈阳的所有躁意。
沈砚冰恍神,倏然一笑,敲了敲椰子,来喝点椰汁吗?
黎明月确实渴了,蹲下坐到了她身边,看着递过来的椰子,新奇地抱着捣鼓,这种果实好特别。
椰子上只插了一根吸管。
沈砚冰作为一个姬崽,向来注意和同性之间的距离分寸,对闺蜜之间的分享奶茶、亲密互动都格外敏感排斥。
但此刻,她看了眼回凉亭拿新吸管的距离代价,逃避地选择了以不变制万变。
黎明月从来没和人共用过什么,发觉沈砚冰没有动作后,悄悄瞥了一眼,内心纠结,面上淡定地握住吸管,吸了一口椰汁上来。
味道也好特别。她说不上好喝还是不好喝,但原本疲累的身躯精神了许多。
沈砚冰难得没有看手机,心灵清净地享受着这份闲适安宁。
海边对她并不稀奇,与大多数人对大海的向往不同,沈砚冰并不太热衷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