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滚动了下,声音气息很稳却有着哑意,说:没事,阿迟抓稳点。
大风吹动的时候,陆景舒的发丝会扑在脸上鼻尖。姜迟忍着痒意,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搏动的速度一下高过一下,像是汹涌的浪潮,一往无前,不知疲倦。
清凉的温度因为下雨刮风的缘故,冷意慢慢的在空气中凝聚着,可抱着自己的人怀中却热烈如火,滚烫灼人,连带着那双纤细的手似乎都燃着火苗。
那火苗似乎从衣料燃了过来,烧进了心底,姜迟心跳声越来越重,猛烈地冲击着耳膜。
短短的六分钟,姜迟却觉得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直到被陆景舒放在副驾上,这才稍微缓了点神过来。
她把腿并拢靠在一侧,看着陆景舒从车前绕回驾驶室,垂眸道:谢谢你啊。
没事,擦擦吧。
陆景舒给她递过来一包纸巾。
姜迟伸手接过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陆景舒的指尖,冰凉细腻,像玉似的。
她猛地缩回手腕,拿着纸巾擦着脸上的水珠,轻咳一声,偏头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珠像是此刻她的心跳一般。
陆景舒也没再看她,只是淡笑道:阿迟,你刚刚还没回答我。
因为什么不开心?
闻言,姜迟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眉眼低垂时似是在思考,片刻,开口道:昨天关于我和你们公司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陆景舒就职在思创,并且看模样,职位应该不算低,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果不其然,陆景舒点了点下巴,柔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精致勾人,水润的红唇轻开,知道一点。
所以我在愁,我的宝贝女儿要是上不了架可怎么办?
舆论的事情很好解决,姜迟早就有了定论,只是羲和的问题,还得看思创那边的意思。
原来是为了这个,陆景舒轻笑一声,偏头看着姜迟,阿迟想知道的话,或许我可以问问看。
姜迟先是一喜,但还是矜持地回应着陆景的目光,这好吗?我这算是作弊走后门吗?
作弊和走后门那是为了找条捷径,我们这只不过是朋友间的日常聊天。
只不过
陆景舒的尾音拉长,又轻又哑,似乎在故意吊着胃口似的。
姜迟扭过头,安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驾驶座上的人却没再说话,而是探起身子,朝自己靠了回来。
那双根根纤细的手在她面前举起,慢慢靠近,最后落在她的眼尾处。
尾指轻扫而过,姜迟能感受到眼尾小痣被人触碰到。
但很快,那根手指又收了回去,陆景舒也随之坐了回去,眼神含笑地看着她。
你脸上有碎纸屑,我帮你弄下来。
陆景舒的动作介于刻意与无意之间,让姜迟一时竟看不出她是故意,想起那一瞬间的碰触,心跳便抑制不住地剧烈起来。
热意从赤着的双脚开始蔓延而上,姜迟有些烦躁地勾紧腿骨,避开刚刚那个话题,问:只是什么?
陆景舒的指尖勾在方向盘上,能看清楚那细嫩的皮肤下藏着淡紫色脉络。
只是刚刚你看见我,看起来不是很开心,阿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方才初看到陆景舒的时候,是莫名带着气的。姜迟心虚地撇开脸,小声说:怎么会?现在雨好像小了点,你先把我送回去吧,免得等会儿又大了。
陆景舒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踩油门,淡声道:不会就好。
中途的时候,陆景舒把车靠着一家生活超市停下,撑着一柄黑伞进去,几分钟后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出来。
姜迟蓦地想起她们刚认识的那一晚,打量了她手上的袋子好几眼,脊背朝座椅贴近了些,问:你买的什么?
陆景舒把伞收好,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的女性拖鞋,轻松地扯断塑胶带子,起身弯下,放在姜迟的腿边。
等会儿总不能光着脚回去,还是说,阿迟还想像刚刚一样吗?我没问题。
陆景舒戏谑的目光让姜迟脸上臊意顿声,她倒也想硬气的梗着脖子说好啊,又想到方才陆景舒脸不红气不喘的时候模样,最终也只是挪开目光,低低道:谢谢。
车回到溪华小区以后,雨已经停的彻底,只有空气中泛着湿润和清新。
姜迟穿着那双一次性拖鞋,扭头看着陆景舒,轻声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好,小心路滑。
回到家里后,姜迟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去洗了个澡,温凉的水将她身上的躁意都冲刷殆尽,人也清醒了不少。
姜迟并不是很喜欢自己陷入盲目猜测无边乱想的情绪中,距离原始狙击三周年还有三天,她实在是有些煎熬。
可刚刚陆景舒明明开了口,她却没接话,此刻再去提总感觉有些尴尬。
但思来想去,姜迟还是决定给陆景舒发条消息,为了缓解尴尬,她先是发了个眨眼的猫猫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