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本来要走,实在忍不住,便又气呼呼地补了一句:“我没有瞎,只是眼皮重,睁不开而已。”
妇女一听,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啊,我也是听人说的,没想到还听岔了。”她笑了笑,眼睛忍不住盯着大姐的眼看,“你就是赵家媳妇啊,这不好好的嘛,也不知道是谁传的,真是不靠谱!”
“可不是。”大姐撇了撇嘴,不想再多说,转身拉着老公往诊室里走。
常七打量了一眼妇女身边的儿子,嘴上挂着笑走上前:“我就是中医科的医生常七,你们那应该有传专治疑难杂症的医生又年轻又好看吧?”
妇女盯着常七看了一眼,一合掌:“诶,还真是这样说的。”
窗口的护士笑道:“那您找的就是常医生了,我帮您挂号吧。”
“诶,好。”
诊疗室里,大姐身上扎着针,嘴还在不停地嘟囔:“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我传成我是瞎子了,这群人,真是缺德!”
“消消气,你这也不怪人家。”她老公转向常七,道,“常医生您可不知道,自从在您这治过几次之后,她逢人便夸您医术好,治病不吃药不打针,说得神乎着呢,我听见不止一次她跟别人说您什么病都能治。村里人传着传着自然就越来越离谱,要我说,只传成专治疑难杂症还好,没给您说成能起死回生就很不错了。”
大姐脸一红:“你闭嘴!”
常七忍不住笑了:“没事,这不还帮我招揽病人了么,要是真能来点疑难杂症我还挺高兴的。”
“我就知道常医生是个厉害的。”大姐夸道。
她老公也道:“我也相信常医生的能力,就是怕到时指不定会来什么样的病人,万一不成,再冲您撒气。”
“放心,真要有人闹事,我也不憷。”常七稳稳地插入最后一根针,起身道,“我去看看刚才的疑难杂症,一会儿再过来取针。”
常七出去后把刚才的母子叫进去,那位妇女姓崔,生病的是她儿子,叫柳明亮,今年十六岁。
妇女有点着急:“医生你快帮我儿子看看,他已经半个多月说不出来话了,可把我和他爸急死了。”
常七先把了把脉,脉象细滑,又看了看柳明亮的舌头,舌苔上有淡淡的黄色。他收回手,问:“之前是不是感冒了?”
“对,但是早就好了。”妇女说完又有点犹疑,“基本好了,就偶尔会咳嗽。在我们村的诊所里看过,说是感冒后遗症,吃了消炎药,但是吃完还是这样,一直说不出话来。”
常七了然:“这是感冒引起的肺气郁闭,金实不鸣所致,按中医的说法,这叫喉喑。”
母子俩都听不大懂,那儿子更是一直瘫在椅子上,没什么反应。
他在病历本上写下处方,道:“一会儿我去抓药,这药你们每日用水煎服,一日1剂,连服7剂就好。”
柳明亮听完这话腰背立刻直了,他妈也惊喜地问:“吃完就能说话了?”
常七摇头,母子俩的心又倏的一凉,却听常七道:“两剂后应该就能出声了,七剂后嗓音会完全恢复。”
母子俩又同时松了一口气,柳明亮脸上露出笑来,那妇女却朝里面的诊疗室看了一眼,小声问:“我儿子这病能只扎针不吃药吗?”不是说这位常医生治病不用吃药,光扎针就行吗?中药那么苦,她怕儿子喝不习惯。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见儿子猛得转过来,冲她疯狂摇头,明显是不想扎针。
“好吧。”见儿子不愿意,她也就不说了。
常七笑了笑:“用哪种方法治病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看是否适应症而已。里面大姐的病刚好用针灸会可以让治疗效果更佳,而您儿子的病,吃汤药更好。”
母子俩一齐点头。
常七抓完药,他们也正好交完钱回来,常七把药递过去,照旧解释了一番要如何煎药后母子俩便拿着药走了。
正好诊疗室那边的时间也到了,常七过去给大姐拔完针,那二人千谢万谢后也回家了。
常七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见快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也没再回大厅,而是开始整理手中的病例。
写着写着突然闻到一阵香味,像是,煮玉米?
食堂与这栋楼隔了大半个院子,按理说味道传不了这么远,而且,现在似乎不是玉米成熟的季节。
忽然,常七眉梢一挑,嘴角噙着笑注视着门口。
“常医生我来……”江续脚步一顿,没想到一进门就对上常医生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了。常医生本就长得好看,现在又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有魔力一般,看得他心神恍惚,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来送煮玉米?”常七看他在停门口也不进来,眼神傻愣愣的,觉得有点可爱。
“……嗯。”江续回过神,走过去坐下,把东西放到桌上,“家里种了几棵早玉米,我今天看着煮着吃正好,便摘了一些。”他把袋子里那个带着盖的搪瓷碗拿出来,用食指朝前推了推:“我在护士台放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