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枳有些担忧:如此皇室恐怕会着急。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景枳道:倒是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为什么不回去给我传信呢?
景枳垂下眸子:是景枳贪恋城地违背了誓言,愧对于殿下,又如何还有脸面回人鱼宫。
绵舒眉心微动,看景枳不愿细提他离开人鱼宫的原因,他也并不想追问,只要还活着那便好。
你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谈何违背誓言。他拍了拍景枳的手:看着你过得好我也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了。
景枳心中却愈发愧疚:殿下,如今你离开人鱼宫在城地,景枳还能再次见到您,定然是上天所给的弥补机会,景枳誓死效忠于殿下,让景枳继续在殿下身边伺候吧。
绵舒下意识想到,那不就是要去跟他和王青野住在一起吗!不是他不想景枳回到身边,毕竟是年幼时依赖的小哥哥,能时常在一起自然是好,再者离开了人鱼宫,能遇见同族还是亲近的人鱼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而且家里王青野已经把他伺候的很好,真用不着谁再伺候,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有谁在他和王青野之间。
景枳见绵舒未答话,敛起眸子,眼中难掩落魄,也是了,当初是他自私离开,今下殿下又凭什么还要给他机会亲近。
殿下,是景枳唐突了。
王青野当然知道绵舒的小心思,打圆场道:景大人别误会,绵舒也是为了你考虑。大人深得侯爷信任,如今你若是突然到绵舒身边,可有想好以何说辞劝诫侯爷,侯爷又做何感想,到时候侯爷若是发怒,恐怕事情难以收场。
绵舒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前几天我在铺子里还见过他,看起来并不好相与。
景枳眉头微舒:殿下郎君思虑周全,是景枳一时间失了分寸。
王青野笑道:我知道大人挂念绵舒,却也不必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的,时下都在京城,来往也方便,常来常往便是了,如此也算是完全之策。
时下便先这般吧。景枳无奈道:郎君叫我名字吧,殿下多亏郎君照顾,如今郎君此般称呼,折煞景枳了。
这些都是小事儿。
绵舒撑着脸看着景枳:大人?你去科举了?
殿下还知道科举?
绵舒得意道:我什么都知道,以前在霞城我还去书院上过学呢。
景枳一扫阴霾笑出声:苦了殿下。
那有什么,我上学打瞌睡还被夫子打了手板心,不过后来我过目不忘,大家都说我是神童。
绵舒神采飞扬,景枳道: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
两人高高兴兴的谈论了许久,本是约定出门玩乐,但是景枳腿脚不便,也只有往后再议,下午些时辰才从侯府离开。
殿下,景枳明日到宅子拜访。
绵舒趴在轿帘子处:叫我名字,你脚不方便让人送你过去,早点养好身体,我还等着你带我出去玩儿呢,骑马,射箭.........对了,明儿过来投壶,我现在投壶可厉害了。
王青野伸手把鱼捞了回坐正身体:好了,待会儿跌出去了。
景枳,你也回去吧,别送了。
王青野朝景枳挥了挥手,对绵舒道:就你那投壶,也还好意思说厉害?
那是自然。
小轿儿慢悠悠朝外头去,一路不见了影子景枳才往回走。
王青野走了?
下朝回来站在远处的南平候长身玉立,瞧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眼眸中的温柔笑意却压低了眉宇,神色明暗交杂。
自从景枳和他回侯府起,人便一直郁郁寡欢,虽从未言说过什么,可是他又怎么能不知,他一直小心谨慎给他足够多的空间,只盼有朝一日他可以敞开心扉,像是今日这般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年也不得见一回。
郎君上午过来的,用了午饭,刚走。
南平候斜眼看向手底下的人:这便是你说的两人之间更似兄长亲友?
侯爷,昔时景大人和王青野确实关系不远不近,但今日王青野前来带了个小哥儿,人来了以后景大人便摒退了所有下人,属下虽不知大人与之交谈了些什么,但景大人似乎很是中意那小哥儿,亲自送了人出门。
南平候冷笑了一声:你大可再晚些禀告。
侍从连忙跪下:属下惶恐。
什么样的小哥儿?
属下远远看了一眼,是个十五六的少年郎,相貌十分绮丽,堪之无人能比。
南平候睨向侍从,这般评价着实不低,心中更是烦闷,本意是让王青野过来看看景枳,给他纾解一下心绪,没成想他倒还真有本事,不仅纾解了景枳的心绪,反而还让他高兴的很。
他合了合眸子,去好好查一查那小哥儿的底细。
若是景枳对那小哥儿真的别有意思,他又当如何?任由他的心意,亦或是除掉那小哥儿?他从未如此苦恼过,景枳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论如何,他也不能也不敢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