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翳从柳絮阁回来后,千千正坐在廊上乘凉,用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笼中的鸟雀,乐呵呵地教它念叁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千千抓耳搔腮,死活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习相远”江云翳快步走来,接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一时忘了罢了!”千千不耐烦地埋怨:“你家鹦鹉好笨,我都教了好几遍,它还是学不会!”
“因为它是黄雀啊!”江云翳哈哈大笑,指着两只鸟,耐心解释道:“你看它们,背部是黄绿色的,这种鸟叫黄雀!”
“原千千举一反叁道:“那,黑色的鸟是不是就叫黑雀呢!”
“你……”江云翳自诩聪明过人,却无言以对,咬牙握拳,作势要揍千千,手挨到她脑门时,由拳变掌,轻抚脸颊,宠溺道:“你呀你……”
“七少爷……千儿好无聊,没人说话,想做事,姐姐们不让!”
“我尽量多抽时间陪你!”γцsんцщцьιz.cΘм(yushuwubiz.)
“我们男女有别,玩不到一起去!”千千不屑道
“你喜欢做的事,我可以学!”江云翳一脸诚恳。
“我喜欢睡觉!”千千脱口而。
“可以,我陪你睡!这个不用学!”
千千自知失言,羞怯地低下头。
“天色不早,该歇息了!”
哎,江少爷!你房间里的那些女人都是摆设吗?不会找她们陪睡么?见江云翳神情暧昧,千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争执道。
“就是摆设!”江云翳回答。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千千说不过他,只能使出女人最有力得武器_哭鼻子!
“我是在劝你!江云翳软语相求道:我大哥像我这个年纪娃娃都有了,就我啥都不是,好姐姐,今后床笫之事和生儿育女全都仰仗你了。”听青书哥哥说过,男女同床,其乐无穷,今晚他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青书哥哥有没有骗自己。
圆月兀自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清冷,寂静的府邸。
穿着黑衣斗篷的女子脚步匆匆,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遍,再熟悉不过。
“母亲,您这是要去哪里?”尽头,男人手中提一盏灯笼,照亮了长长的房廊。
“青儿……我……”面纱后面那张绝美的脸惊慌失措。
“夜深露重,孩儿送母亲回天凤楼!”李青书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算母亲求求你,让母亲见他一面吧!”李夫人跪下哀求道。
“恕孩儿难以从命!”李青书硬下心肠,回绝道。
“风这样大,容母亲给你姨夫送件衣服!”
“母亲!”李青书直视着眼前的妇人悲从中来:“我的父亲,他是堂堂的镇国将军啊!”
“你父亲的死……与江相国无关……”李夫人颤抖着,毕竟丈夫病逝,成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知道……”李青书哽咽道:“可父亲临终前,多么想见你一面,那时候的你,却忙着跟江天泽偷情!”
“青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朝阳!”李夫人崩溃地伏地大哭。
“这些话……还是留到父亲的坟上去说!”李青书的情绪越发激动,难以抑制:“京城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叁妻四妾,唯独我父亲,只娶了你一个,视你如命!而你……”
“青儿,我是为了你啊……当时你父亲病重失势,为了李家。我必须讨好江天泽。”李夫人跪着上前,扯着李青书的衣摆,哀声道:“青儿,你要相信母亲!”
“滚开,我李青书没有你这样淫乱的母亲!”李青书痛苦不堪道,往事历历在目:
十几年前的中午,昏迷多日的父亲突然醒过来,大夫说是回光返照,活不了几个时辰。
年幼的李青书趴在床边,问父亲想吃点什么。
虚弱的李朝阳摇摇头,目光投向贴在墙上的一张画,那张画是他年轻时为妻子所绘之像,平时在外行军时,一直带在身边。
李青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想见母亲最后一面。
小青书安慰好李朝阳后,哭着跑去天凤楼找李夫人,却是人去楼空,还是侍女小玲实在看不下去,隐晦地告诉小青书李夫人去花房了。
等他赶去花房,隔着很远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门朝里锁着,他也没多想,叫了几声母亲,房内悉悉索索的才动静小了些。
小青书拼命捶门,捶到筋疲力尽,也没把门捶开。
他不甘心,搬来小凳子,站上从窗户往里看,看见花荫下,男人骑在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等女人转过脸时,小青书清楚地看见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他慌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一眼,便是李青书一生悲剧的起源。
小青书忘记自己是怎样回到父亲的床前,威风一世的李朝阳怀着对爱妻的眷恋不舍和遗憾凄凉地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