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严重怀疑宋遇春上山的目的不纯,要不怎么他刚到寨子的第二天就有人找来了?
“他们穿什么衣服?”千千一脸紧张地问前来通报的土匪。
“……”
“黑色还是玄色?”千千见他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便提醒道。黑色便是李青书的叁千亲卫,若是玄色,有可能是东厂锦衣卫。
“对不起,千公子,我色盲!”土匪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
“唉,你下去下去……”千千无奈地推推手。
“千公子,你到底见不见他们?”土匪又问。
“你去回大哥,就说我病了,稍好些再见客!”千千回答道。
等土匪走后,千千偷偷溜到宝马楼的窗外,看了一眼里面,亲一色的玄衣男子坐在火炉边和夜放聊天。
原来是李青书的人,估计是上山来剿匪,这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去,转念一想,不行!江云翳狡诈成性,自己不出面,央求他的亲亲表哥来抓人!γцsんцщцьιz.?Θ?(yushuwubiz.)
于是她又跑回去和宋遇春吹牛比。
“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做土匪?”宋遇春问。
“江府最近怎么样?”千千其实根本放不下江云翳,她害怕他为着自己在外面耽搁了近一年遭到江老爷的责罚。
“除了李府的姨妈经常往江家跑之外一切如旧!”宋遇春老实回答道。
“李公子的娘和夫人是亲姐妹,走动走动也正常”千千哪里能想到那层意思。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来花千树做土匪?。”
“一言难尽,以后有时间慢慢和你说……”
“……”
那个土匪又来催,千千不耐烦地打发了他:“就来就来!”
“要小心些,寨主对你疑心颇重!”宋遇春提醒道。
千千点点头,问:“你可有消除夜放猜忌的良方?”
宋遇春沉吟了片刻道:“却也不难,少不得你演一出苦肉计?”
“如何演?”千千不解。
“来者当中,牺牲一人便罢!”宋遇春轻描淡写道。
千千立刻会意,交代好宋遇春后只身去了宝马楼。
夜放招呼千千坐到自己身边,又让人拿了毛毯给她盖上腿以示关心。
千千抬眸一看,可不得了,堂下坐的不正是穿着飞鱼服的李青书,旁边那个一脸杀气,腰挂绣春刀的少年大概是鼎鼎有名的萧怀越萧统领。
“千公子好久不见!”堂下的“锦衣卫”和她打招呼道。
“你好!”千千礼貌地回礼。
“云弟几乎寻遍整个湘州才找到你的下落,特意请我接你下山!”
李青书开门见山道。
果然不出千千所料。
“哪个云弟?”夜放从两人的谈话中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遂警觉地问。
“我弟。”千千差点说漏嘴了。
“不必了,有什么事就当着我大哥的面讲清楚!”千千霸气回绝道。
“千……”夜放正要劝解。却被千千打断:“告诉云弟。我是不可能下山了,让他从哪来的就回哪儿去,趁早死了这份心!”
夜放拍手叫好,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千千:“千公子果然够意思,不瞒你说。之前我还对你有所怀疑。如今听了千公子这番肺腑之言,放某便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你……千……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云弟得知你在山上,不顾病体坚持要来,我苦劝了一天一夜才作罢!”李青书的脸冷得像块寒冰。
“他……病了?”,千千颤声问。听对方的语气,似乎病得不轻
“为着你得了病,旧伤复发加之落水受惊,一路舟车劳顿,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不过我已经派人送他回京医治,临行前,云弟一直拖着,想等你一起走!”
“有劳李大人了”千千咬着牙,强撑着道,在心里默默向江云翳道别“从此你再不用被我连累……”
门外春雨潺潺,杨柳青青,一身蓑衣斗笠的江云翳由人扶着来到渡口,船夫解开绳索催着要走。
“再等一等吧!千儿……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病得昏昏沉沉的少年喘息不止。
阴云重重的天幕低压得可怕,仿佛就要要倾覆坠落。厚絮般的灰云与茫无际涯的湖水交融纠缠,先前还透出清莹的水面,此刻笼罩于沉沉阴霾下,浪涛起伏,晦暗幽深。
“七少爷,要下暴雨了……”船夫劝道。
“再等等……”
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地落下,砸在纸糊的窗上,水岸边风浪起伏,数十条木船吹得东摇西晃。清寒刺骨的雨滴落在他手背上,脸上。他征征地望着风雨中,前方湖心处显出小洲郁青横黛。
“少爷………您要有个闪失,奴才们只能提着脑袋见李大人了!”船夫和一众侍卫纷纷跪下请求他登船。
天色渐晚,江云翳没有理由再耽搁了,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