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知道了。
余彩不放心又说:别犟嘴,别死脾气,这么几年江柳依不谈对象不就是在等你嘛,服服软,把她哄回来。
余白沉默,如果是从前的江柳依,她还有信心把人哄回来,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在一点点失去江柳依。
那种握不住的感觉,第一次在江柳依身上出现。
那个深爱她的人。
余白低头,握紧手机,半晌才说:嗯。
一点点失去又如何,大不了,她再一点点挽回。
余白放下手机,林秋水问:余彩?
她点头:嗯,是小彩。
林秋水说:前阵子她还缠着我呢,非要采访柳依。
余白说:她有阵子也和我说过,不过柳依不接受采访,我们都知道。
林秋水转头看她:其实也不一定不接受。
余白看着她,林秋水摊手:都过去那么久了,事情总有变化的一天嘛,说不定她现在愿意了呢?你让余彩再联系她试试?
原本是想间接告诉余白,江柳依现在接受采访的事情,但余白听到这话脸一白,眼圈发红。
事情总有变化的一天,余白听到这句话心如刀绞,疼得难受,林秋水拍拍她:余白?
余白抬眼,泪水还挂眼睫毛上,晶莹剔透,和以前一样,哭起来也是漂亮的小公主,林秋水声音软下来:怎么又哭了?
没事。余白深呼吸:秋水,你们是不是觉得,都是我的错?
林秋水看着她,欲言又止。
余白说:我知道你们都怨我,柳依也怨我,当初是我不好,一心只想画画,离开前柳依说她不想分手,她会等我。
余白哽咽:她说谎。
林秋水忍不住开口:余白,这几年柳依过的也不是很好,你走之后她失眠严重,每天吃药才能睡得着,后来发疯练习,每天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待就是一天。
余白走的时候,江柳依还没有现在的成绩,崭露头角,冉冉升起的新星,林秋水那时候真怕她就此受到打击,会一蹶不振,没想到江柳依恢复的很快,胃穿孔那次,她给余白打电话,希望余白回来,纵使不能在一起,见一面也好。
可是被拒绝了。
那时候她转头,看到江柳依站在自己身后,之后,江柳依就没提过余白。
有时候她问江柳依,恨不恨余白,江柳依说:恨有什么用。
她又问江柳依:想她早点回来吗?
那时候江柳依只是看着前方,没回话。
第一次见宋羡,她脱口而出:和余白挺像。
江柳依只是看她一眼,没有反驳,后来宋羡告诉她,江柳依第一面也叫的这个名字。
林秋水就是从那一刻明白,江柳依还没放下余白。
余白眼圈红透,眼角泪水摇摇欲坠,她低头:对不起,秋水,对不起,我
林秋水说:余白,你们之间的对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柳依还没放下你,现在还年轻,还有纠正的机会,所以
余白咬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林秋水看她这幅样子于心不忍,转头看窗外,阳光从细碎的树叶缝隙跳进办公室里,一闪一闪。
江柳依站在窗户边,回神,听到身侧何小英小声问:江小姐,您觉得这些问题可以吗?
她笑:不用叫我江小姐,既然是宋羡同事,你就叫我名字吧。
那怎么行!平时在办公室叫江柳依就算了,这当面,还是得尊称的,何小英说:那我叫您江老师吧?
江柳依没辙:好。
何小英一脸喜色:哎,那江老师我们开始采访了。
宋羡在一旁摆弄照相机,看镜头里的江柳依,一身白色过膝裙,秀发微微挽起,刘海遮住饱满的额头,垂在双鬓,她坐椅子上,身体往右靠着扶手,很轻松的姿势,衬得优雅从容,她五官偏深邃,妆容干练一些就显得侧颜锋利,宋羡盯着照相机好一会才说:等会。
何小英转头:怎么了?
宋羡说:妆不行。她说完看向窗户:打光也不太好。
主要江柳依穿的一身白,容易反光。
宋羡让打光的工作人员往后退一点,对何小英说:这样,你先采访,采访完再拍照。
江柳依第一次看宋羡工作,吩咐事情有条有理,举止间从容淡定,似有超出她这个年纪的沉稳,江柳依先前对宋羡的工作一直有误解,以为拍摄就是简单的拍几张照片,修一修,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么认真的宋羡。
还挺迷人。
江柳依垂眼,蓦然露出淡笑,何小英捕捉到,忙问:江老师,那等会采访里可以添一些您和宋羡的事情吗?
我听说您和宋羡是一见钟情?
江柳依微诧抬头:宋羡说的?
何小英小鸡啄米的点头:嗯,她说的。
虽然是看上皮囊,但意思不是差不多嘛,美化一下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