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訾用手指帮他理了理落下来的碎发:“是不是我刚刚扇风太大,吵着你了?”
“没有,我是梦到小七了,感觉你来了,就自己醒了,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小七真的在我身边。”阿言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像是夏日午后吹来的风,带着一点点太阳沐浴后的温度,温柔缠绵,“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换班的时间调整了,我身上东西这么多,又没地方放,就偷偷先溜进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再过大半个时辰,我就得走。”
他指了指桌子:“你看上面的银子,今天发的俸禄,一百两,养孩子的奶粉钱,不知道够不够?”
“奶粉钱?”
“就是喝奶的钱,小孩子生下来要喂奶,咱们也没那个条件自己喂,肯定得请奶娘。”大户人家,就算是自己可以哺乳,大多数都是要另外找乳娘的。
宋訾道:“只要我不休沐,以后都是早晚班……”
他休沐之后,就被通知自己的上班时间正式进行了调整,不同于之前的连续上夜班,他重新换成了一天白班一天夜班,白班是在府上进行文职工作,负责整理卷宗,还有随时被调配,辅助侦查案件。
白班时间短点,只要四个时辰,其中还有一个是午时去轮值。夜班则是戌初到寅末结束轮值,相当于晚上七点上到早上五点,连上十个小时的班。当然,像他这种巡逻的活,是带了很强的机动性的,只要交接的时候不乱跑,没有人强制要求他必须一圈一圈的来回巡逻。毕竟就那么点地方,要是连续走上十个小时不停,铁打的腿都能给废了。
“那小七还是能够像之前一样天天来陪我吧?”这样的安排其实是皇帝一手促成的,整个皇宫,只宋訾独一份,给他白班安排的宫里轮值的一个时辰,其实是为了确保只要他上值的每一天,都有空能够陪陪皇帝。
天子怀孕之后,对情郎的需求简直是达到了顶峰,一日看不到人,都没有什么食欲,若是有宋訾在,哪怕是短短一个小时的陪伴,他用膳都能香点。同样都是伺候,由年轻英俊又温柔的情郎来做,和满脸褶子的老太监做起来,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以,除了休沐日,以后白班的时候,我中午过来陪你吃午饭,一个时辰也够了。”
皇帝就知道宋訾愿意这样麻烦,冲着情郎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小七对我好。”
司马彦并不担心自个的安危问题,现在的小院外部看着没什么人,但是以自家情郎巡逻的这一小片区域为中心,加配了城门处将近十倍的兵力,确保皇帝的安全。当然士兵们不能离得太远,也不敢靠得太近,必定皇帝绝对不会想被别的什么人听到不该听的声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这就是男子做情郎的不便之处,承欢的妃子可以有贴身宫女伺候,去了根的太监也无所谓,宋小七是个正常的男人,皇帝根本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或者是男人看个精光,哪怕是这些人对宋小七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都不行。
两个人耳鬓厮磨一阵,司马彦忽然问:“小七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是因为这一百两银子的缘故吗?”
宋訾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虽然宋訾总是脸上带着笑,但是大部分时候这种笑容都淡淡的,他只是天生长得甜。而这几日。因为阿言非要说怀孕的缘故,他心里装着事,尽管努力在笑,笑容却是不及眼底的勉强。
一个人的演技再好,装出来的笑容和发自内心自然流露的高兴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司马彦点点头:“很明显,小七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白日里屋子这么亮,你的眼睛比日光还亮,晃得我眼睛都被灼伤了。”
要是知道区区一百两银子能够让年轻的情郎这么高兴,他就让凌夷多给点,理由都是现成的,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就被自己的上司牵连进了天牢,多出来的那部分就是给的补偿。反正这一回,这一次抓的人,光是白花花的银子,给他贡献了十万两,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相当值钱的黄金珠宝。
这其实也不奇怪,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云香楼,花魁之夜一日的流水都有好几万两,他们抓的可是所有的青楼,司马彦只是在他们身上刮了三层血肉,收入和抄了一两个巨贪之家其实差不了太多。
给情郎的一百两银子,在富有天下的皇帝手中,那就是从指尖缝里溜出去的一点小钱,更何况,看小七的架势,给出去一百两,他拿回来这么多东西和分文未曾用过一百两银,多给些似乎更赚。小七把俸禄都花在他身上,多余的银子还上交,这一百两银,对司马彦而言倒是比那十万两银子带了的快乐多一些。
宋訾瞬间绷紧了脸,不笑了,凑近了一看:“灼伤了眼睛,那可了不得,让我好好看看。”他凑近了,然后低下头,迅速的在美人微张着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偷香窃玉成功,少年笑得格外明媚,眼睛里真的像是有星星一样,甜得不得了:“没错,我心情好。”
向家里摊牌,好处当然不只是一点半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