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联|系景笙吗?”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慕欢侧眸看向莫畔笛。莫畔笛转过身面对慕欢,良久,她才温柔笑着问:“你是以安依依的身份问景笙的消息,还是以风夫人的身份,随便打听一下旧友?”
慕欢显然没有想到莫畔笛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莫畔笛和苏景笙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十分单纯却又深刻的友情,这份感情让莫畔笛十分的心疼苏景笙,也对风南曜有一定的敌意
瞳孔微缩,慕欢淡淡一笑。就连她自己也何尝不是喜欢苏景笙多一点,对风南曜的敌意多一点呢?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可以喜欢一个人到极限,也可以恨一个人到极点……
莫畔笛等了许久,慕欢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慕欢低头看了一眼楼下,淡淡微笑道:“他们俩应该谈完了,我们下去吧。”
说完,她对莫畔笛笑了一笑,转过身温柔的往走廊上走去。
莫畔笛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慕欢清丽的背影
从五年|前到现在,她一直心疼这个女人。因为了解了她和苏景笙之间相爱不能相守的经历和痛苦,所以此刻看着慕欢的背影,她对慕欢此刻的落寞感同身受。
“景笙去h市了。不过昨天我接到他的电|话,说今天会到家里来看佳佳”莫畔笛看着慕欢的背影,轻声说道。
慕欢脚步一顿,蓦地回过头望着莫畔笛,满脸的惊愕
莫畔笛善解人意的走向她,说:“一会儿和你家风南曜一起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如果她能够留风南曜和慕欢在这儿吃饭,等苏景笙来这儿看佳佳的时候,这对苦命鸳鸯或许能够见上一面……
这些年,苏景笙为了这个女人,已经吃了太多的苦,能够见上一面,对他而言也许是弥足珍贵。
“……”
慕欢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莫畔笛温柔笑着走向自己,满脑子都是“苏景笙”三个字!
今天他要来这儿看佳佳,如果她留下,她就可以和他见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哪怕只是匆忙的看上一眼他的脸颊,她也会幸福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
慕欢的眼神黯淡下去,手指无力的松开。倘若苏景笙真的来了,风南曜在这儿该怎么办?万一他认为她是故意来这儿跟苏景笙见面,到时候她岂不害了景笙?
一颗心犹如在油锅里饱受煎熬,慕欢神情复杂的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莫畔笛的目光顺着慕欢的手看去,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握紧,又一根根松开,时而紧张的纠缠在一起,时而不安的擦着掌心的汗……
莫畔笛的眼眶有些濡|湿。
看着眼前的慕欢,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日子。
怀着身孕如履薄冰的躺在医院里,医院的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顾烨霆和乔漪婚礼现场的画面,《结婚进行曲》一类的音乐声不绝于耳,眼前是宾客满座,还有乔漪如花一样的笑靥,每一幕都让她对顾烨霆思念到了极点……
可是,她在忍着心痛的同时,还得忍住不让自己流泪。
医生说过,她是宫|外|孕,情况十分的特殊,所以在没有将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前绝对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会引起体|内器官的小小摩擦,从而影响到孩子
那个时候望着电视屏,她就是如同此刻的慕欢一样,紧张而心痛的握着手指,想哭出来,可是看着隆|起的小腹,她又那么害怕失去这个孩子,只能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不许哭……耳边的音乐仿佛魔咒一样刺痛着她的心,那是他和别人结婚的喜悦,她和孩子只是旁观者……
呵,可怜到连旁观者都不算,她只是冰冷的荧幕前的一个观众。
……
“他还有事,我们坐会儿就回去。”在莫畔笛陷入回忆的时候,慕欢抬起头微微一笑,打断了莫畔笛的思绪。
莫畔笛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慕欢,略显错愕,“不留下?”
她心底有一丝不解,难道慕欢|爱上了风南曜,所以连苏景笙的面都不想见了?
慕欢看出来了莫畔笛的疑惑不解,以及莫畔笛眼睛里的丝丝怀疑,她淡淡一笑,温柔说:“笛笛,我们都得学会成长,该记住的,不着痕迹的让它留在心里,而不该去留恋的,就得学会逼自己放下。”顿了顿,她的目光飘落在远处的山峦上,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他再好,只能是我的记忆。”
莫畔笛凝视着眼前这个一直优雅高贵得与风南曜如出一辙的女人,她的气质,她的潇洒优雅,是莫畔笛这一辈子也比不上的。可是,再一次看见她的这种豁达,这种割舍,却让莫畔笛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一个曾经柔|弱得需要依靠苏景笙的保护才能存活下来的小女孩儿,一个依赖了苏景笙十几年的小丫头,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的折磨,才会变成如今这么看淡世事的性格?也许她在风南曜那儿吃的苦,真的足以让她牢记一辈子,所以宁肯忍着对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