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长蛇阵但凡活动起来,首尾呼应,威力大增有如神助。敌兵不知死活,硬闯硬杀,不消一会,一批倒下气绝身亡,跟着又有一股冲入,同样被阵法所歼。如此数次,又见夕阳缓坠西山头,刘进更来了精神,指挥若定。
将士们见他这阵法如此好使,不免烦恼尽消,心下好生痛快,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全把恨意发泄在番兵身上。眼见敌兵所剩无几,敌军主将有些后悔了,真不该莽撞行事,急召回零散败兵,回去再谨慎思索破阵之法。
见敌兵要逃,将士们正杀得痛快,不愿放生,想离阵追击。刘进喝止:“不必追了,让他们多活一时片刻,咱们也该回城去了。”将士们止步,又见对方大军撤退,再撤退,直至肉眼看不见,这才放声欢呼起来,大赞王爷好,这时候对王爷那是一个服字。
城头上众人欢喜不尽,忽然这时,那乌老大跑上城头,悄悄对赛羽说道:“将军,一切顺利!”赛羽更喜出望外,连忙命人鸣鼓,好教王爷收兵。
刘进正要调转马头,蓦然听得鼓声响起,此乃收兵之召,心一动,忖道:“他们成功了?”抬头一望,远远地果见乌老大就在其中。城头众人正朝城下挥手,个个一脸喜悦之情。
赛羽命人打开城门,亲自出城去迎接。一众回府,眼见粮食无数,人人又惊又喜,险些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刘进传令三军,立即将粮食分发给每家每户,然后摆酒庆功。
夜幕早下,掌上灯来,全城百姓同庆。苦挨了这么些时日,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有粮食吃了,捧着分来的粮食,不少人痛哭流涕,有些竟当众放起鞭炮来,今晚誓要饱餐一顿。
刘进面对此情此景,不免感慨丛生,眼眶湿润道:“想不到小小一点粮食,便可以给老百姓带来那么多欢乐和幸福。”静云笑道:“那当然喽,民以食为天嘛!其实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求三餐温饱,其他的甚么也不会想。”
曾几何时,这些话他也似乎听过,如今仔细一想,犹言在耳,心中一阵激动,此时此刻他终于更一层领悟到了兄长的良苦用心,暗道:“二哥,小弟绝不辜负你所托、所寄。”往后他要学的东西很多。
静云听他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微微纳闷,回眸瞧上一眼,见他眉头触动,似乎在想心事,便走上前一步,握紧他的手心,甜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海枯石烂!”刘进感动,深深望了她一眼,又将其搂入怀里,更加爱惜。
二人幸福无比,不意门后有人。听得那人咳嗽一声,两人方才知觉,羞答答分开,回头却见是韩晓虎,刘进尴尬,听得静云骂去:“小鬼,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韩晓虎喉咙又咳了一声,挺胸学大人的模样:“外面那么吵,谁有闲功夫听你二人说情话。”静云面上一红,细想此子说的在理,只是不服气,恼道:“没偷听,那你干嘛躲在门口鬼鬼祟祟?”韩晓虎胸膛又是一挺,拍了拍说道:“我没有鬼鬼祟祟,小爷光明正大。”
静云生气:“你……”刘进安慰道:“云妹,你就别怪他啦,我想小虎亦不是故意为之,况且我俩清清白白,也没有甚么见不得人之事。”韩晓虎昂首道:“这才像一句人话。”静云气不可抑制,要与他争辩,却被刘进阻止了。
听他说道:“小虎,你是出来斗嘴的么?”韩晓虎摇摇脑袋,才道:“自然不是,没有你这个元帅在,里面的兄弟岂敢喝酒?”刘进恍然,自打额头道:“倒是本王失礼了。”请静云回去,与众将士同欢。
如此两日,敌方主将不但没有想到破解一字长蛇阵的法子,反而被那吐蕃王子训斥了一顿,险些军法处置。原因除了他自立军令状以外,押运回来的粮草无故失踪了,而且押运的士兵无一人生还,究竟是谁人所为,也不得而知,王子焉有不气。
王子原本很生气,要当众斩杀了他。幸得军中将士们求情,又念及以往功绩,这才留下一条残命,为国效力。他对刘进那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这两日,那主将一直在远处观望,见敌方士气不但不弱,反而个个精神饱满,灵活有劲。不免心下疑窦丛生,敌人援军未到,自己大军又将城池团团围住,对方粮食又已吃完,如何再有力气作战,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帝王伸了一个懒腰,又一展筋骨,但觉浑身是劲,可喜可贺,总算恢复功力了。他在无人的原野,走了一天一夜。眼见晨曦晕人,这才歇脚,叹了一声,暗下有气:“可恶的刘进,是你把朕害成这样,非去雁门关找你算账不可。”
渐觉肚皮饥饿,转念又想:“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放下烦恼,展开轻功,在原野里飞奔。直至午时,他才走出了那片荒地,渐近一座小镇。
帝王一抹额上热汗,当真又饥又渴,侧眼望一下头上的太阳,实不愿再走了,瞪天骂去:“老兄你别这样啦,拜托进云层里头躲一躲,再这样下去,朕的这一身肉非被你烤干了不可。”知道它不懂自己的话,说也是白说。
力才歇一半,就见有不少的人从城门出来,个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