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愕,手被那厮抓得紧紧的,总兵借着几分酒意,突然一把将个帝王抱入怀里,笑嘻嘻作势要亲热。帝王惊恐无比,只觉鸡皮疙瘩渐起。那总兵虎躯彪悍,人高马大,着实用力,无论帝王如何挣扎,就是逃不开魔爪。
那厮脸红红的,嘴喷酒气,唇笑开,要热吻怀里之人。帝王只觉一阵阵恶心袭来,胃里反酸,他甚么也顾不得了,眼见总兵便要侵犯自己以为了不得的厚唇,丹田气运,猛地将那厮震开。
总兵不防,借着醉步后登几步,幸亏帝王意在脱身,不想伤人。不然以他的功力,那厮的五脏六腑,恐早已移位。不过这么一下,也够总兵好受,他步子跄了跄,笑说道:“小九,几日不见,你力气大了,好好好,我很是欢喜!”
帝王闻听此言,好生古怪,心下一动:“莫非他喝醉了,把朕当场了姑娘?”单手按着桌面,遥指道:“大人,姑娘在那里,你抱错人了。”总兵见他如此嚷叫,瞧了珠帘后的花魁一眼,会意笑了笑,说道:“原来你害羞!”突然闯入帘去。
这时琴音一顿,那女子正要说话,帝王在外只听闷哼一声,隐约看见女子倒下地去。至此总算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好险!”幸得总兵半醉,刚才那一震所运用的功力,没有令其起疑心。
帝王气才少歇,万万没想到,那总兵打昏了花魁之后,又闪了出来,对帝王醉笑:“小九,现在没外人了,咱们可以……”帝王越听越觉别扭,打断问:“你想干甚么?”
总兵醉走一步,忽然停下,眯起他那一双半醉的眼睛,仔仔细细端详了帝王一遍,不觉有异处,不由说道:“小九,你怎么忘了,咱们好歹也相好了一场,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帝王魂颤,此刻总算明了,原来这总兵有龙阳之癖,暗下与那九爷欢好。九爷表面上玩女人,那也只不过掩人耳目而已,或者说那厮男女通吃。一言念此,未免有些紧张起来,自身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躯,倘若不明不白做了别人的替身,岂不丢死人了。
况且对方还是一个岁入中年的男人,要是个美貌姑娘,勉勉强强也就凑合了,牺牲一回也不打紧。男人和男人,这怎么能够?他终于明白,那九爷只不过小小一名校尉,何以得总兵如此厚爱,当中竟有这一层关系,不禁感叹世风日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理会总兵的纠缠,正要离开现场。然而鞋尖一抬,徒听得总兵腰间的钥匙声响,又犹豫了一下。只要拿到钥匙,打开库门,取得敌军的布防图,应、寰、朔、云四洲想要一举拿下,可以说事半功倍。
哪知才这么一犹豫,就被总兵抓个正着,他呵着酒气,熏人欲醉。一张贪嘴爬过帝王的颈项,这帝王强忍着一腔怒气,趁起不备指出如电,点了总兵的昏穴。在这一瞬间,那总兵像是清醒了一下,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帝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微微抽搐,然后眼皮一倦合上。
这总兵不防,中了招,立即软到,帝王将手一抄,把总兵的虎躯接住,又补点了几处大穴。将他抱到榻上,安置好,解下他的钥匙,正要离去。
蓦然突发奇想,扮个小小校尉,不如扮总兵来得过瘾。于是除下他的衣服,也解下自己的衣物,当即二者交换。忙活了一阵,不见有任何纰漏,于是扶着总兵化装成的校尉,匆匆下楼。
此刻的客人不再为了花魁一事伤脑筋,而是早就叫来相熟的姑娘作陪,欢声笑语,好一派婬秽之象。帝王匆匆瞅上一眼,然后低着头,直下楼梯。
老鸨看见了,舍了其他佳客,欢喜走来,媚声叫:“哟,大人,这么快就回了么?”帝王面上一热,学总兵口气道:“是啊,小九喝醉了,我送他回去。”老鸨略瞧了总兵装扮的校尉一眼,见他不省人事,讨好道:“大人,醉了岂不更好,多叫几家姑娘相陪也就是了,何必急着离去?”
帝王道:“府中尚有公事急办,不宜久耽!”左手深入怀中,掏出总兵的钱袋,扔了给她:“这些酒钱够不够?”老鸨欢喜接过,看了一眼,眼睛立即雪亮:“够了,够了!”帝王微怒:“既然钱够,那还不让开!”
老鸨识趣,快快侧身,数了数银子,心想今晚的总兵大人出手真是大方,正想说点甚么,一看二人已无踪影,微微怔闷。
帝王扶着总兵离开青楼,距离甚远,眼见街上无人,这才将他横抱起来,展开轻功,纵入黑夜之中。总兵府须叟即至,他隐身巷后又将总兵放下,搀着他慢慢走近大门,招手卫兵道:“快快,来帮个忙!”
士兵看见了,急急奔来,接过总兵道:“大人,九爷喝醉啦?”帝王道:“不错,你们小心点,别惊醒了他,先把他扶去厢房好好休息。哎呦,累死我了,小九真重!”两名士兵接过,也是眉头一皱,这人是挺沉的,不过疑惑,记得九爷以前没有那么重,疑窦在心,也不好直接问大人,当他喝醉了。
帝王一展筋骨,总算松了口气,这总兵府来过几回,他记忆甚佳,不用人陪,直趋那资料库。用从总兵身上盗来的钥匙,先把个大门打开,然后进去,又把门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