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领着芙儿往街边雇了辆马车,上车的时候她盯着车厢,好像不知道怎么上去。
叶群青懒得等她,手脚轻捷地跳上车辕,一掀帘子进去。白衣人见芙儿不动,没奈何只得轻轻抱住她的腰身,也跳了上去。
美人惊呼,软玉温香在怀,白衣男颇为受用。
车内的叶群青看见两人搂搂抱抱地进来,脸色愈发不快,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才多久的功夫就和这女子抱缠绵在一处了?
这女人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都不知道避一避,居然还敢用这种懵懂未觉的眼神看他!
叶群青忍不住出声警告:“燕周,休说我不提醒你,刀哥那边自有我去说,可秦霁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你给我考虑好了,别囫囵得脑子一头热。”
“这个自不必担心,秦霁也是个凡人嘛,只要是凡人,谁见了美人敢不低头啊?”燕周哈哈大笑。
“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叫燕周。”执起她的手,在手心里密密写下:“燕周,和古代那个赵国将军同名。你认得字么?若是认得,便应该知道的。”
粗糙的指腹划过幼嫩掌心,芙儿本来想抽回手,见他半低着头,神情和那些淫亵的官差不同,似乎不像是要害她,索性放松了随他写。
看着看着,她反倒投入进去,思忖名字这回事。
燕周忽而敲了下她的脑袋,漆黑的眼瞳里满是促狭:“你又不怕我了?”
这下子她终于把手抽回来,怯生生地别过头。
叶群青被他们一来二去的动静闹得心烦,喝道:“都给我小点声!”
末了,冷冷剜了芙儿一眼。
她慌忙闭了嘴,想着自己也没出声,反倒惹得他火气起来,又是为何?
“你别害怕,他只是看着凶,实际就是个纸老虎,在咱们这只有挨打的份。”燕周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叶群青脸色唰地沉下:“你是不是想打架?”
他不高兴的时候眼里凶光四射,见芙儿惊若寒蝉的模样,燕周心想不便和他争执,笑吟吟的:“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老把打打杀杀的话挂在嘴上,你这样真的不招人喜欢。”
又转头吩咐车夫动身,只听马蹄沉重,一路驾到天灯山脚下。
燕周同芙儿说话,讲到宝灯寨的七位寨主时说,叶群青今天刚过十八,是年龄最小的七寨主,与第六的向冬仅有个把月差距。
至于宝灯寨的大寨主秦霁,性情有些古怪,四处招贤纳才,只要于他有用,也不怎么计较人家的出身和背景,颇有点养虎为患的意思。
燕周讲到养虎为患四个字,还特意瞥了一眼叶群青,令后者大为光火。
马车晃晃荡荡,到了山门口。
上山的路险峻难走,秦霁刻意不多加修缮,自己人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来去不过须臾之间。若是暴徒、流民、以及朝廷麾下的重甲军士,想要越过天险强攻进宝灯寨,几乎是不可能的。光是寨墙上架设的弓弩,就够普通人死上几百回。
燕周对着芙儿背过身,拍拍肩膀:“上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我。”
待到柔软的藕臂环上他的脖子,燕周依旧不放心,再次叮嘱:“一定不要松手。那塔楼上都是例无虚发的神箭手,你要是掉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我想救你都来不及。”
这番警告吓得芙儿小脸苍白,趴在他的背后动也不敢动。她自然没看到,男人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叶群青不耐:“卿卿我我够了没,若不上去你们就待在山下好了。”
“那可不敢,晚上都是狼,这附近啊除了宝灯寨,还真没一个安全的地方。”燕周依然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
叶群青心知他在变着法子警告人家,不禁冷笑。
这色迷心窍的家伙会不会把这个叫芙儿的女子讨去做老婆?毕竟她生得如此貌美。
叶群青了解燕周这个人,他看着风流,实际上很少四处留情。
突然一日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只因拉着芙儿逛了几圈街,给她买了点小玩意,吃了几杯酒那酒钱还是叶群青付的。
于是乎冷声对芙儿说:“一会儿见到秦霁,态度放尊重点,他惯常喜欢别人服软,越是趾高气昂的,反而乱棍打死。”
听到死这个字,芙儿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秦霁在他们嘴里,简直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可怖,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行至半路,叶群青纵身跳上大树,与黑夜中潜伏的男子交接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方从从树梢跃下。
七拐八拐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宝灯寨寨如其名,隐藏于深山坑洞之中,头顶古树盘旋,枝叶层层迭迭。
秦霁对这里的树冠动了点手脚,白天使之自然敞开,夜晚便层层覆盖,把寨内的灯火掩盖得一丝不漏。
宝灯寨不仅地接险峰,且易守难攻,不是有轻功修为的人,恐怕极难凭借双手攀爬上来。
芙儿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