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悲剧（6）

    张泽白天学得很苦，为了将来的奖学金。

    张泽说：“对面就是派出所，有困难找人民警察，你找她干什么？”

    哥的钱真好赚。

    “上楼说。”

    徐淼在浴室，张霈压着声音红着眼圈趴在沙发上据理力争：“随便你！凭什么就得听你的，我就想呆在国内！你再凶我也不会走！”

    “我认识。”张泽看向徐淼：“找我妹有事？”

    徐淼搂紧她的胳膊，身子抖得厉害。

    张泽抬起步子朝他们两个走过去。

    张泽一毕业，他们就踏上飞往法国的飞机。

    张泽倾身下去亲她嘴角：“我们这是普通谈恋爱？你再好好想想。”

    张霈满心都在安抚徐淼身上，冷不丁听见一声“外面冷不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张泽挠挠脑袋：“我哪知道。”

    在那之后种种琐碎不再赘述，从小到大她没在任何事上赢过她哥，因此这件事也想往常一样妥协了。

    张泽不说话，沉默盯着两个人，直到张霈炸着头皮开口：“这…这是徐……”

    张泽脸上两道红爪印儿，摁着张牙舞爪的祖宗：“不听也得听，我先前可给你打过预防针了，这条道儿只能一股脑儿走到死，没有回头的余地。”

    可画面再一次与记忆冲突。

    “这是什么？”

    张霈的眼泪渗进沙发里，她怎么会不懂这些道理呢？

    这些他都一项一项写在计划里，张霈摸不到碰不到，但看得泪流满面——她在这虚幻的梦里待得时间太久，差点信以为真了。

    “感动吗？跟哥走吗？”

    入夜的时候他往家——霈霈在的那个家里走，口袋里揣着代表永恒的项链。

    “什么材质的？”

    张泽说服了爸，又说服了妈妈。

    柜员只当是想讨女友开心的富二代，指着亮晶晶的一串说这代表永恒。

都有了工作，还怕没钱吗？

    张泽兴致冲冲跑去首饰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兴许是打算买个信物，当作新生活的开始吧。

    “……我哪知道。”

    到那时候，他跟霈霈就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定居，随便哪里，反正盎萨人看亚洲人都一个模样，没人会发现他们是兄妹。

    以往她只要任性，这些事情都会被摆平，可这次张泽和她一起趟浑水，两个人就像过街老鼠一样！

    从张泽的角度看上去，少年时的自己和徐淼，简直就像一对处于热恋的情侣。

    徐淼不说话，张霈期期艾艾地挡在两人中间：“他……他跟家里吵架，挨打…也算是我…挑拨的，就别送去警局了吧……”

    小张霈抬起头有点吃惊，徐淼从她脖颈里抬起头来，转身看着张泽。两个人的胳膊还紧紧挨在一起。

    “项链。”

    “……”张泽知道这事儿就没那么干脆，并且自己都来了，在眼皮子底下总出不了差池。

    有人在她的桌上抹莓果酱，也有热情的女孩邀请她一起去野餐，参加派对；还有处在荷尔蒙爆发期的男孩们穷追不舍。

    张泽见她没动静了，从口袋里摸出首饰盒，挑出项链绕在她脖子里。

    浴室门开了，徐淼走出来，两个人都闭了嘴

    他也看了国外的房子，欧洲小镇的房子，稍微踮踮脚够首付，房贷就好说了，一有正职工作，这些都不是问题。

    “……”

    她需要当地的监护人，爸找了他的老同学。张泽对这件事不太高兴，但只要再过叁年她就不需要监护人了，因此没有过多反对。

    那个时候，张泽就是在这里淋了一夜的雪。

    “……我哪知道。”

    “废话…”张霈说：“这是什么牌子的？”

    “多少钱？”

    张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果然，张泽在拐角处顿住步子，嘴角一点一点平下去。

    张霈气得头脑发昏：“异国恋也是恋，你假期回来不也一样吗？除非你移情别恋！”

    徐淼当时挨了打，满身是伤，又执拗地不肯去医院和警局。他牢牢拥抱着她，说起话来颠叁倒四。

    张泽就买了。

    刚开始的生活不太开心，语言完全不通，硬着头皮克服种种，并且有人对华人不太友好。

    张泽从背后抱住她，声音低下去：“别闹了，霈霈…别太任性了。我们既然开始了，就选最安全的做法，不好吗？你也知道，我们这样不对。既然不对就要付出代价——除非我们结束关系，但你又不肯。周围人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们只要在国内混，就不得不跟家里牵着，这暴露的几率会小吗？还是说你喜欢偷偷摸摸的生活？”

    他们又不生养孩子。

    “那你也得尊重我的想法吧！你是我哥，但我也是你妹妹呀！”

    渐渐的，她

    也许是冷得，也许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