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拿弓的话,这个人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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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夏油杰对于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一无所知,他现在才刚刚学会放账,正在到处找机会实践。
对于五条悟的说法,他只觉得是大家族之间关系不佳互相倾轧即便入学没几天,他已经从前辈们口中听说,五条家和禅院家之间好几代人撕得不死不休,而的场家作为除妖人家系早几辈人也手段狠绝,总而言之都不是善茬。
前辈们一脸唏嘘地感叹,你这届真是不容易,夹在大家族的世家子里面很不容易吧?
其实还好啦,他露出腼腆得体的笑容。
父辈的争斗蔓延到了子代,又跟着代代相传,这真不是件容易解决的事夏油杰喝着学校里提供的热咖啡,很忧虑地思考这两个同学都和他关系不错,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死我活地争斗起来,他该怎么劝架。
但很令他意外的是,这两个人还真没打起来过。
主要原因是五条悟似乎很避讳主动挑衅对方真要说的话,他自己和五条悟互殴的概率都更大,因为这熊孩子好不容易解放天性的恶作剧很多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一举一动都显出在家里憋久了如今逮住机会放虎归山的畅快。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四名学生中学习压力最大的那个,因为很多的基础知识咒术师家系都是从小灌输的,他现在差出了十年份的知识储备,术式类型又要求他必须尽可能对咒灵多做了解,只能靠加倍刻苦地努力来弥补,现在还得承担起调节同学关系的责任。
但他就是个操心劳碌的性格,于是只能挑了一个大早上五点起床,推开弓道场的大门。
同样蓄着长发的同学正在调整弓弦,他一个人正坐在地上,小腿贴合地面,脊背挺得笔直。
正坐的整个压力都在腿上,如果不能把腿打直,姿势放正的话,膝盖的压力就会非常大,很短时间内就会觉得腿痛,而对方的动作显然是久经锤炼,行为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
不愧是大家族出身啊,这种时候,就连夏油杰都只能这样感叹。
的场同学。
他挑起话题:现在打扰你吗?
没关系,练习而已,可以一边射箭一边聊天。
对方站起身,从箭筒里抽出第一根,舒张手臂,搭弓引弦。
徵地一声,弓箭离弦而出,正中靶心。的场灼的动作停留在放弦的那一刻,根据弓道八节的定义,最后的停顿应该被称作残心。
这确实是从小练到大的功夫。
关于五条同学,你们之间以前有什么矛盾吗?
夏油杰在脑子里斟酌了好几种说法,最终选择了最坦荡的直言: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以后也要一起执行任务,我还是觉得大家配合默契一点比较好。
言下之意,他们沟通很少,而且总是流于表面,这很不正常或许发生在其它内敛一些的同学身上很普遍,但五条悟明显不是那种性格。
的场灼看上去有些讶异,思考了一下之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是立场问题吧,他毕竟是五条家的六眼。
是我不方便知道的内容吗?
夏油杰谨慎地问。
也没什么,以后等接触的人多了以后你肯定会知道
的场灼又抽出一根箭,重复最开始的动作,徵地一声射出去:小时候,就是大家都刚刚觉醒术式没多久的那会儿,有些人曾经宣称过,凭借净火可以击穿五条家的无下限。
哦,家族拉踩,晒孩子,以及有好事者挑事拱火。夏油杰脑子一转就想到好几种可能性,说不定兼而有之,因而他也能想来五条家当时肯定也不是很痛快。
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和压力谁也逃不过,毕竟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高中补习学校的周围很容易滋生咒灵,而这种压力放在咒术师世家当中还要连翻几倍。
但五条同学应该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夏油杰又说:五条家的人或许会在乎,但他肯定不一样。
我也这样想。
夏油杰发现他的新同学生着一双一笑就会弯起来的眼睛:因为术式的缘故,我的咒力特性比较不安定,如果不用心约束的话,很容易会误伤到别人,修习弓道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不过放心吧,出任务肯定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夏油杰很怀疑,但他还是个咒术领域的新人,因此决定先暂且当作就是如此。
学生证很快派发了下来。
五条悟在上高专之前就已经是特别一级咒术师,学生证也很正常地打着一级的等级判定,剩下的几个学生都是二级,据说新的等级变更要等到一年一次的交流会之后才能更新。
的场灼瞥了一眼,将证件夹进看了一半的书里,夏油杰只来得及看到学生证上用小字标注着曾用名。不过他和五条悟不一样,不是会对别人刨根究底的类型,只把这个当作是新同学的个人隐私暗暗留意。
高专的教学方法是授课与实践相结合,说白了就是咒术师人手实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