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淳于让的决赛出了成绩,名次在全国来说不算特别好。
全国金牌前五十才有资格保送清北,他的排名39,悬在崖边。
严似锦落了,卡在全国七十几名。她讲没什么遗憾,到这里很满足。
情绪收拾的利索,结赛后第二天就返回课堂,安心上课备战高考。
她说高叁不会再参加竞赛了。
父亲这次撂下狠话,还敢冒险参赛,就会强行让她复读学文。
年级几个老师给淳于让做思想工作好几节课,让他心态摆正,落榜也要全力以赴迎接高考。
他们真是紧张过度,看不到淳于让一脸不在意。
笑话,居然会担心淳公子想不开?
保不了就保不了,等高考呗,还怕他没书读哦?
淳于让哪有心思盯着那几个名次,他现在被别韵折磨的头疼。
这孩子犟得很,数学脑子简直一根筋———
“崽,你再看遍题。已知直线l的参数方程和圆C的极坐标,让判断两个的位置。首先位置有几种?”
“几种?”她思绪渐渐偏离,随口应付。紧盯他捏住一截中性笔的骨感纤细的手指。
果然是弹钢琴的手,她想。
小老师讲得认真,辛苦他说叁个小时不停空,口干舌燥续了叁杯咖啡。
怪这家店做咖啡精益求精,喝的里面居然真的只卖咖啡,连杯水都不提供。
只能委屈今夜淳于让要因为这叁杯中度烘焙豆磨出的黑咖彻夜难眠了。
别韵想到前两天他说周末约她出门。
还以为带她放松休息,兴奋的早上就起床打扮。
最近被淳于让盯的太紧,以前的甜蜜早晚问候都换成了:
“这道题放学前写完发给我。”
“明早早自习上完写一下这道。”
“你怎么十二道错一半啊?!!”
“崽放学在教室等我。”
还说找补课老师,找什么啊!她自己早找到一尊活佛。
老天,他最近脾气比宋英诗更年期还暴躁,完全不敢惹他。
现在一点都不温柔,凶她像在凶孙子一样。
退学!我要退学!
天气转冷,她单穿一件马海毛混纺套头衫,浅灰蓝,阳光照映下隐隐约约显出她的腰身和白色内衣肩带,整个人衬得乖巧又柔软。
结果小老师背着一个书包来,没看两眼,刚见面就拽住她,骂一句“搞什么,你知不知道温度啊?”
脱下黑色针织外套搭在她肩上,袖子垂在胸前给她打个结,正好遮住那一点点微透。
嗯,还不错,搭配得当,像精心设计过的文艺女青年。
再揉揉头发捏捏耳垂,才说今日主题“崽,今天哥哥带你约会。”
结果拉近这家咖啡厅,从下午两点讲数学卷讲到现在。
老天爷,周末都不放过我。我洗头洗澡喷香水又有什么用!
“嗯....我们是不是有说相离相交...你到底上课在听什么啊?!”
简直遇到不良少女,讲一百遍都听不进去,急的他又喝口咖啡。
“是哦,我又忘了。”
“上一问是不是已经求出圆c的直角坐标方程...我说几遍不准咬笔?!”
别韵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乖乖听话,反正她现在做什么都要被挨骂。
“然后先把这个直角坐标方程...你过来!....转化成极坐标方程....”淳于让扣住她手臂不准逃走。
别晕坐的不安分,屁股都被硌的青疼。
“我坐的好累哦。”她拽住淳于让一点衣角,在手中搓了搓。可怜巴巴看着他。
淳于让被她盯的入魂,脑子还没过就脱口而出,“那...二十分钟后再讲?”
“好耶!”她举起手欢呼!卖色相换的自由真是珍贵。
旁边桌看过来,别韵收手捂住嘴,笑从眼睛里跑出来,溢得满屏,咯咯直乐。
“不做题就这么开心?”淳于让无奈一笑,顺顺她头发,翻兜找出皮筋,手绕到她背后熟练挽个马尾。
别韵从小是短发,很久没再剪过,她自己都没淳于让会扎她的头发。
她和淳于让在一起后,性格好了很多,逐渐开朗。
跟他呆在一起不会再满脸闷闷不乐,封闭且拒人千里之外。
她其实一点也不呆板木纳,当然,除了做数学的时候。
相反很会赖人,淳于让时常拿她没一点办法。
撒娇无赖样样会,却叫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也可能淳于让对她毫无底线,别韵只有在他面前不会绷着一张清冷高傲的脸。
所以这俩人在学校撞见,看得出极力想掩饰什么,眼神不交流,满空气的粉红泡也瞒不住呀。
何屿山这么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何况其他人呢。
远桌两叁个女士,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