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大,路上少人行。
谢知方骑着白马走在及膝身的雪中,满心轻快,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翼,刹那间飞至姐姐身边。
和季温珹过招的这局,看似他主动退了一步,将权柄、势力乃至身家性命尽数交予陛下裁夺。
可号令天下的印信,并不止那一枚。
永寿是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陛下身边又埋了他多少棋子,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之所以在临别时推心置腹,言辞恳切,不过是图个好聚好散。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浪子移情别恋,踹掉旧爱时,总要满脸难过不舍,将自己塑造成千古难遇的情种,将对方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子,只说是造化弄人,有缘无分,绝不会提对方半句不是。
如此,既能断了对方的念想,又留些余地,不至撕破脸。
当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雪越下越大,马儿嘶鸣一声,不肯再往前走。
谢知方当即弃马,暗运轻功,急匆匆往城外赶。
他的内功已臻化境,足尖在皑皑白雪上点过,只留下微不可察的一点儿痕迹,寒风一刮,消失得无影无踪。
遥遥望见云来客栈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下一刻,绝佳的眼力便发现了站在门外等待的美人。
谢知真着一身淡粉色的袄裙,披着雪狐皮做的裘衣,以帷帽遮面,无论丫鬟们怎么劝说都不肯回屋。
远远看见弟弟,她长松口气,不顾大家闺秀的体统规矩,提起裙子上前迎接。
冻僵的玉足踩进雪里,半点儿不听使唤,她娥眉微蹙,斜斜跌倒,落进同样冰冷的怀抱里。
“姐姐在这里等了多久?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谢知方将她打横抱起,在奴仆们的簇拥下急急往里走。
谢知真紧紧揽住弟弟的脖颈,只觉心里缺了的那一块到此时方得圆满,忍不住涌出热泪,哽咽道:“阿堂……你回来了……”
“嗯。”谢知方“腾腾腾”走上楼梯,低头看着她冻得发白的脸,展颜而笑,“姐姐,都结束了,从今往后,咱们再不分开。”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我哪里也不去,只守着你一个。”
谢知真将他拥得更紧,喜极而泣,不住点头。
使下人抬进来一盆白雪,一桶热水,他不留人伺候,亲力亲为地跪在地上,脱去绣着粉梅的绣鞋,解开罗袜,紧握玉足,对谢知真道:“姐姐皮肉嫩,若是生出冻疮就麻烦了,我用雪给你搓搓,疏通疏通筋络。”
“别只顾着照顾我,你冷不冷?”谢知真见他发梢挂着冰晶,结成一块一块,心疼地伸出手替他打理,“雪下得这样大,使个人捎信于我也就是了,何必急急赶来?”
“我一刻也等不得。”直到此刻,看着她国色天香的脸,感知着温柔体贴的关心,谢知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从那场九死一生的是非局中走了出来。
他长长松了口气,近乎虔诚地低下头,吻上她莹白如玉的脚趾。
谢知真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回缩,却被他牢牢抓住,神态自若地取了把雪,动作轻柔地揉搓起来。
等到肌肤微微发热,他越发放肆,从足尖舔到脚底,又慢慢舔回来。
温热的舌头灵活又孟浪,含着最小的那颗脚趾来回吞吐。
谢知真脸皮薄,哪里受得住他这等手段,偏偏知道弟弟这些年不容易,心里纵他怜他,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敏感地蜷紧了脚趾,被他舔进细细的趾缝中,那一瞬头皮发麻,浑身发软,险些跌进厚厚的床褥里。
“阿堂……嗯……”她难耐地抚摸弟弟的鬓发,将微松的玉冠解开,乌黑的长发披泻,盖住半边俊秀如玉的脸。
将整只玉足亲了又亲,他依依不舍地按着她泡进热水里,紧接着又去爱抚另一只。
谢知真又羞又耻,见他好不容易吃完两只脚,急冲冲地扑上来亲她,慌得连忙用手挡住温热的薄唇,轻声道:“你……你去洗洗。”
舔完下面又亲上面,像甚么样子。
谢知方嘿嘿一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大手不老实地伸进水中,在柔若无骨的玉足上又摸一把,嗓音清亮:“姐姐等着,我去去就来。”
一刻钟后,少年湿淋淋地进屋,身上仅着一套单衣,却不觉得冷,殷勤地绞了热帕子为她擦脸,倒掉洗脚水。
他折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精致的小瓷盒。
“今年临安时兴这香膏,说是位致仕的老太医研制的,加了十来味中草药并各色花卉,抹在面上香滑柔润,时日久了色若白玉,名唤‘太真膏’,时人哄抢,有价无市。”谢知方照旧躺在床外侧,将双手搓热,剜了指甲大小的一块,往谢知真脸上涂抹,“姐姐且试试好不好用,若是喜欢,我使人再弄几盒。”
她的肌肤细嫩光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谢知方心猿意马,将将抹完,便忍不住亲上来。
谢知真红着脸承受弟弟的热情,软声回应道:“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