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子是不是过于心大了,刚连哭带嚎被人玩到屁股开花,泪花子还在眼眶打圈圈,转眼就惦记上猫了。
凤儿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笑,告诉他猫好好在屋里等他拿呢,趁去翻找有助肛口消肿药膏,背过身去无声咧嘴大笑一番。
锦哥儿很快端热水进来,恭敬道声得罪,麻利把胡之源按趴下要帮他收拾。
胡之源一个骨碌起身蹿老远,夹着腿摆手,“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你们出去,出去!”
凤儿和锦哥儿对视一眼,道:“锦哥哥先去忙夫人的药吧,这留我就成。等他收拾好,我带他拿猫,若小禄寻他,便来我房里找。”
锦哥儿听命去忙,顺路去换条裤子。凤儿老实守在门外,等门吱呀一响,出来的又一整整齐齐乖巧少年郎。
是真乖巧,从前的桀骜消失殆尽,许是真怕了。
“走吧,带你拿猫去。”
仿佛方才一遭并未发生,凤儿极为自然牵起他袖口,领他往栖梦楼去。
一见毛茸茸的小猫咪,胡之源变回胡之源,捧着小猫使劲儿往脸上蹭,张嘴轻轻咬它耳朵,它拿小爪推他脸,他顺势捏捏,终于露出点笑来。
怪甜的。
凤儿猛地想起什么,唰地行跪礼,如在皇宫面圣那次。
胡之源知其意,挥手让她平身,“起来吧,用不着。”
凤儿脑袋晃成拨浪鼓,一声不吭原样不动。
胡之源叹气道:“真用不着。在这你别当我是什么四殿下,只记得我是岚姨晚辈而已,当寻常富家公子便罢。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也没想过计较,那段时日有劳你照顾。”
照顾?她照顾了么。
不好再让,凤儿老实起身,看他确无愠怒之意,指指猫大胆地说:“这窝最漂亮的,特意给你留下,如何,我够意思吧。”
胡之源搓搓猫头,咧嘴一乐,“的确标志,你看这毛色,这眼睛,这大尾巴,啧啧,谢谢啊!”
他随意往下一坐,腾地又蹿起来,嘴里连连嘶哈。
“还疼啊?”凤儿忙搀他到窄榻,“这铺着鹅羽软垫,兴许好些。”
软,胡之源也不敢坐了,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千万别给我传讲出去哦,要保密!”
凤儿用力点头,左思右想片晌,把心中话道出。
“你别记恨公子呗,他……他就是……唉!如你心里憋气顺不过去,我替他赔罪可好?”
“行。”
“嗯?”
本以为要他客气一下,没料想他答应这么快,凤儿略有慌神,可话已出口,她只得顺着唠。
“那你想我怎样赔?”
胡之源往床上一扫眼,“今日是不成了,等回头我再来园子,咱按规矩来,你问问你娘可同意我做你客人,她不同意,我绝不勉强。”
不等凤儿再说什么,胡之源起身告辞,并未说下次光顾是何时。
不远处夫人房里,公子正恼火。
“不想要这孩子?碧岚你疯了?昨日方晋刚跟你说完,若此胎不留,恐怕你今生难再做母亲!”
夫人一脸想开的模样,哄他道:“难再做便不做罢,本也没想要当这母亲。”
公子终于耐不住性,没好气问:“既不想,何这般?你告诉我孩子父亲是谁,我找他说道说道!”
夫人咬死不交代。
公子甚觉奇怪,一贯矜持如她,怎会闹这幺蛾子?莫非上次进宫,她悄然跟暄帝……不可能,他喘气都费劲,哪有力气行房。想来孩子亲爹八成是园子里的人,是客人还是谁,公子无从猜测。
心生一念,他装作接受她打算,做惋惜心疼状说:“你不想留,我也无权阻拦,那么就择个恰当日子合适时辰送这孩子上路,药我会去找方晋配来。”
夫人不解,“怎么打掉胎儿还挑日子时辰?”
“寻常杀人当然不需选日子,可这孩子是你自己骨肉,落胎等同为其出殡,自然要有的选。”
横竖心意已决,夫人遂他意。
几日后,一碗热腾腾药汤由锦哥儿端上楼同时,公子站在关雎馆门口,召唤所有影士集合。
黑影自蝶园各个角落飞出,深衣铁面的影士列队站在公子眼前。他清点人数,一个、两个、叁个……少了一个。一刻钟过去,空缺仍未补齐。
简单吩咐近期蝶园防守需再加严谨,解散眼前影士,公子快步至栖梦楼,堵人去也。
锦哥儿掐着滴漏,时辰眼看要到了,把药碗自夫人跟前往外挪挪,又被夫人拉回去。
“夫人,旁的锦儿不好多说,只求您想清楚。时候差不多了,锦儿去外面等,方神医在楼下候着,药起效时他自会来照顾您。”
关门声响,夫人心中弦断,端起晾至正好的药,轻声低喃。
“我一直未将你供出,是怕傲冰震怒重罚你,也未将此事告知你,是怕你不愿我打掉,主动承认,如此也难逃责罚。这本是孽缘,你若在看,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