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娘房里的平静没维持多久,不知哪句话没说对,俩人又锵锵起来。
胡之源印象中的御卫副统领,如今早升正职多年,因块头大且有身刀枪不入的硬功,被李光擎唤作铜老虎。
铜老虎此刻已憋笑憋成只大脸猫,他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东燕王竟会和妇人吵架,还吵不过人家,颇有点寻常夫妻拌嘴的架势。
要说这老花魁也够大胆,明知对方贵为国君,她一句客气话没有,劈头盖脸各种嘲讽奚落,说他老,说他不要脸。铜老虎心想,主说这女人是他旧时相好,因大大误会才致无法双宿双栖,看来不假。如非关系好至一定深度,这等直来直去的架也吵不起来。
二人争吵内容无外乎两点:润娘无法证明凤儿不是和他所生,李光擎亦拿不出凤儿是他女儿的证据。
不过李光擎早备好杀手锏。
“你一口咬定凤儿不是吾女,那正好。吾舟车劳顿甚是乏,与你吵半天更累得慌,现下只想先痛快痛快再大睡一觉。既已到大岳最好的园子,那必然要挑最好的姑娘伺候。”
润娘跺脚骂:“嘿你个老不要脸——”
李光擎满不在乎,“进妓院了还要什么脸。哎呦,险些忘了,吾点了你来陪呀,现又换人委实不讲究。这样吧,吾有一主意,能给你们园子添道新肉菜,兴许今日之后做成名菜也未可知。”
润娘已然发慌,“有屁快放!”
“蝶园双绝,母女双飞。”
他说得不咸不淡,笑得淫光四溅。润娘气得牙快咬碎!他这骚点子摆明了在激自己,一时拿他没辙,竟开口同意!
也许这是能让李光擎相信凤儿不是他女儿的唯一法子,至于会不会真闹出有违人伦纲常之事……见招拆招吧,先把这关过去再说!
润娘转瞬变脸,扭摆腰肢凑上前,勾着李光擎脖子,眼荡春水娇滴滴。
“李郎,早这样说何至吵那样累。你我十几年未见的老情人,该好好温存温存才是正事。至于你要找的女儿,我只能说凤儿是我生的,却不是和你生的。我在蝶园呆了这么久,经手的男人多了去,一不留神就……说来羞臊,凤儿她爹爹是谁,我这当娘的也不知道呢。”
李光擎正欲开口再言,润娘闪身冲到门口探出头,翻个白眼给外头愣神的铜老虎,紧接着大声唤小厮,命他赶紧去找凤儿。
“别忘告诉公子一声,今儿花魁拍子摘了,她要跟我一同接客,该准备的麻利备起来!”
吩咐完毕,她又回来挂到李光擎身上。
“我正值如狼似虎年纪,凤儿更如花似玉娇得很,不知李郎现在的本事可够招架我们娘俩儿啊……”
李光擎直视润娘一双火热眼眸,片晌后大掌扣上一只大乳狠狠一拧,拧出她一声骚浪嘤咛。
“以前的本事你晓得,现在还有没有,待会试试便知。”
“那先请下楼多吃点,攒攒力气。待我母女速速沐浴更衣利索,方才领你上楼的小哥儿自会再带你来快活……”
李光擎听话地出门接着吃酒。
铜老虎紧张地低声问他:“主,您既确信凤儿姑娘是长公主无疑,何故要出这荒唐主意?”
李光擎没给他回答。
小厮终于在关雎馆找到凤儿,把润娘原话一学,原本刚刚冷静点的叁个人再度瞠目。
凤儿进退两难,急得满屋转圈,心想她这爹爹怕是脑子进了泔水,竟出这馊注意激她娘!她娘也真不愧叫二疯子,居然敢答应!
锦哥儿相对淡定,对公子说润娘再不愿承认,也万不会拿人伦开玩笑。蝶园虽不在意客人玩成什么样,但骨肉至亲之间乱伦之事,除了朗月堂那对南夷姐弟,再找不出别的。
“我也觉得她不会纵容此事发生。”
公子咂咂小厮刚学舌的话,忽一拍手。他安抚凤儿镇定下来,捋捋她抓乱的头发,轻声道:“你先听我的,只管过去同你娘一起等他,旁的不要管。相信我,也相信你娘,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凤儿懵懂着眨眨眼,再瞧锦哥儿也朝她用力点头,一脸成竹在胸模样。
“这就叫玉玫帮我收拾。”
待玉玫伺候她梳妆完毕,凤儿独自钻进润娘房里,见她已换上轻薄衣物稳稳坐在床上候着,看她进来一撇嘴。
“你这身打扮不行。”
没等凤儿问怎么不行,人就被润娘拽到柜子前,剥掉厚锦小敞,扯扩领口,换上一轻透至极的纱罩衫。
“嗯,这样才风骚些。”
润娘满意了,凤儿迷糊了,可她没问,乖乖与母亲并排坐回床上。
时间点点流逝,房内安安静静,凤儿最怕这悄悄,便问道:“娘,这客人是丑是俊?”
“挺俊的。”
“老不老?”
“跟娘差不多。”
“很有钱有势吧?”
“能一口气点咱俩的固然有。”
“女儿当真能和爹爹欢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