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似会循环。
润娘与凤儿皆在少女时意外与皇家后裔相识,区别在前者是纯粹偶遇,而胡之源却早见过凤儿。在她与艾成萧窗边纵情的那个秋夜,他远远窥着,以手宣泄。
凤儿不知此事,眼下她心里正翻腾:翩翩桃花仙君邀笼中小凤凰入桃花源,怀抱奶猫迎候,这多好啊,偏初次相见是她衣衫不整,他在仓皇逃窜。
初见若如斯,何来心纠结。
此情此景,眼前人恍惚变更好看了,香气似会染色,她面颊微红,拾起脚边一拈带花桃枝,把玩着娇嗔道:“你这般淘气的人,竟有这神仙地方。”
像怕惊扰怀中毛团子美梦,胡之源轻脚慢行至她跟前,“欲迎仙子来,自要有仙境,花魁就该配花海。”
莫名一股娇怯上来,凤儿不敢直视他,盯他怀里毛团问:“哪来的猫?好小,瞧着没断奶呢。”
“花匠发现的,等了两天没见大猫来,我怕它们饿死,准备抱来喂养。”
说着一只醒了,凤儿拿花逗去,又问道:“敢问猫爹爹,你如何做到桃花不合时节还可盛放?”
胡之源笑靥得意,“我只吩咐下去想要一片桃林,且要这两日开得最绽,他们就做到啦,具体因由我可不清楚咯。”
还真实在,凤儿暗暗直呼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更是。
胡之源咬咬下唇,扭身拿胳膊肘顶她一下,“先陪我把这仨小宝贝安置好,我带你四处逛逛,吃好吃的,吃饱了么晚上一起泡汤泉。”
“泡汤泉?”凤儿眼瞪溜圆。
“对呀,我这行宫的汤泉一点不比旁的差,从前没来过都不知道。托你的福,才没瞎了这好地方!”
凤儿关注点不在汤泉上,是他说一起泡。转头一想紧张个鸟,无非泡澡盆子换成大了些的池子,又不是没跟男人一起洗过澡,和艾成萧当初不就是……哎呀,不能想了,脸热!
本以为跟他可能无话可聊,有这窝猫在便无需担心。俩人小脑袋凑一处,撅着腚看它们玩,陪它们闹,笨手笨脚喂鱼汤,争执半天都取好名,大半天的时光竟也飞逝掉。
天黑了,胡之源满目期待,“让小禄先领你们去,我再去准备一下。”
又不是姑娘家,他准备个啥?
凤儿揣着狐疑跟小禄走,玉玫跟着,锦哥儿不知去了哪儿。
“小的不便在此,凤姑娘自便就好,有什么需要再请玉玫姐姐唤人。”
待小禄退下后,玉玫凑近耳语:“姑娘,奴怎觉得他方才偷笑一下?不会有诈吧。”
凤儿环顾四周,除了铜镜格外大,大至能照全身,没见有异常之处,“你别太草木皆兵,我人都在他这儿了,能有什么诈。”
玉玫瘪瘪嘴,转身撩开金丝纱幔,将整篮花瓣尽数撒进去,伸手试试水温,回头喊凤儿:“这温度好!趁殿下不在,姑娘抓紧先泡泡,等他来了怕是你没得消停了。”
在蝶园听她这话觉着没啥,换地方再听怎就羞得很!凤儿鼓着红脸蛋怼她一嘴:“你这黄花大闺女说话怎一点不臊!”
“玉玫是蝶园的婢女,虽是黄花闺女,但听过见过的可比寻常人家女子一辈子经过的还多。”
说的也是。
凤儿一屁股坐到池边,揪掉布袜嗖的丢一旁,卷起裙子小腿一伸,拿硕大汤池当泡脚盆用,老头子式嘶哈一声舒坦,口气也老气横秋起来。
“到底是皇子啊,真会享受!”
热水浸漫皮肉,周身舒畅非常,凤儿后背额头很快渗出汗,起身宽衣。趁玉玫挂衣服空档,对着大镜自赏,才知她这副身子全貌什么样。
细柳脖颈细柳腰,枣核肚脐嵌在平坦小腹上,大腿似比从前粗了些,小白馒头好像比去年大了点,莫非让他们揉发了?侧身瞧瞧,流畅背线到臀上一点高,公子最喜欢趁她趴着,以手背顺这条线一路轻抚到屁股,掐一把,拍俩下。
镜中映出玉玫背影,瘦窄纤细几乎不像成年女子,倒像没发身子的女娃。
凤儿突然想起点什么,“话说玉玫啊,你年岁还长我一点,为何至今没来月信?”
玉玫只摇摇头,催她脱都脱了就快快进去,当心着凉伤风。
人坐进池里,凤儿才发现这水颜色并非透明,隐隐透着淡淡乳色又掺桃红进去,鼻腔里贯穿一种新鲜香味。捧水在掌心凑近闻闻,竟是水散出的味道!她心想皇子地盘是不一样,连水都是香的!
不光香,还软,泡过的皮肤滑溜溜,吹弹可破般细腻。水香也似有药效,熏得人骨头都酥了,如被方晋推拿按摩过舒畅。凤儿眼珠几个骨碌,趴在池边喊玉玫:“趁他没在,你也泡泡呗,这水可舒服啦!”
玉玫一嘴回绝,嗔她胡闹,俩人正推拉,锦哥儿声音在外响起。
“我能进来吗?”
凤儿不假思索,“进来呗。”
水汽腾腾中,心上小人儿影绰其内半露赤膀。锦哥儿没想到凤儿这么大方,猛吞几口唾沫,自怀中掏出一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