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衾监督着岑非诺把小号注销,岑非诺便知道这事算过去一半了。
……
贺绛皱了皱眉,正如杨钺所说,这相当于又骗商景一次。
他不想骗商景,也不想跟商景“离婚”,虽然这个婚姻是假的,但他敝帚自珍。
那么郑重其事地跟商景写离婚协议,贺绛自觉办不到,毕竟在商景眼里,这一切都是真的。离婚就是断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万一离婚后,商景跑了或者找其他人,后悔都来不及。
绝不离婚,除非商景真的说出口了。
“那你就是打算当做没这回事了?”杨钺朝贺绛竖起大拇指,“你这么能忍,不去炒股可惜了,波动回撤一定心如止水吧?”
贺绛:“……”
杨钺说不出岑非诺那样的情感道理,他试着从投资角度分析了一下:“你以为你买了一支潜力股,结果买来那天就开始跌,你想看商景能作到什么程度,越作越宠,加大投资,等他触底反弹。恭喜你,成功把自己套牢了。”
贺绛反唇相讥:“别分析了,追涨杀跌,你是韭菜。”
杨钺:“你别不服气,看你这生日过得多寒酸,88元就让人打发了。”
贺绛认真思索了一下:“如果不是他酒后不小心说出了要离婚的事,就算我看见垃圾桶里外卖单子88元也不会生气。”
相反,他会觉得商小狗虽然不花钱,但很用心,把简陋的外卖摆成桌上那样子,难度不亚于亲手做了一顿大餐。
他从来要的不是商景给他花钱,而是商景对他上心。
杨钺感叹:“贺绛,你有底线吗?”
贺绛笑了一下,眼神骤然一深。
“有啊。”
作为商景的大股东,股票可以绿,头上不能绿。
只要商景不找其他人,怎么都行。
商景在琴房练琴,一直弹到了晚上十一点。
如果让他的钢琴导师看见,绝对会怒斥他弹琴不专心,心浮气躁纯属折腾十指。
十一点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商景停了下来,在凳子上坐了会儿,拿起手机,划开通讯录。
贺绛夜不归宿,他作为老婆,打几通电话给他的朋友不过分吧?
作精就是要轰炸贺绛的朋友圈。
商景回想了一遍作精守则,鼓起勇气给杨钺打了电话:“喂,贺绛在你那儿吗?”
杨钺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睡着的贺绛,犹豫了一下,按照常理,他应该让人家老婆来接。
但是……贺绛和商景今天的矛盾起源就是商景喝醉了,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现在贺绛又是一个醉鬼,万一回去之后,嘴上没把门,把他们根本没结婚的事也说出去了……那绝对没法收场了。
贺绛可以装傻,商景可不会装傻。
为了好兄弟的追妻计划,避免成为明天的罪人,杨钺沉稳地道:“他过生日高兴喝多了,一个人开间房睡着了,要我把他叫醒吗?”
商景沉默了下:“不用,在哪儿睡都一样。”
挂完电话,商景看着还没拆封的三层蛋糕,心里堵得吃不下。
1688元呢。
商景抱着膝盖发呆,在指针指向十二点之前的一个小时里,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在医院脑袋空空地醒来的那一刻。
当时他给贺绛打完电话,忐忑地等待贺绛接他出院,这段时间的心情跟现在高度重合。
不同的是,十二点到了,这次贺绛没来。
商景起来收拾了一下琴房,拎起沉甸甸的蛋糕出门,径直来到小区24小时保安室。
他笑着道:“我和贺绛都没动,你们要吃吗?还没拆,很好吃的,可以当夜宵。”
“今天是贺先生的生日对吧?”保安大哥很懂,“我看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粉丝给他的庆生祝福和视频。”
大哥指了指南边:“被挡住了看不见,贺先生的粉丝在广场买了好几栋楼的屏幕滚动生日祝福。”
商景突然有些尴尬,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直面贺绛真的是个很红很红的影帝。
许许多多的人精心准备着给他庆生。像他这样简陋的操办,哪里能占据贺绛一整天时间呢?
自己最近好像对贺绛太依赖了,两人的一些近乎亲密的言语互动,让人产生错觉。没有了贺绛,他居然感到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这不是个好兆头。
……
翌日,贺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没回去,给手机充上电,发现里面有五六个商景打来的电话,小小地心慌了一下。
他本来准备回去的,但后来睡着就忘了。
微信里还有杨钺的邀功留言:“怕你跟商景一样酒后吐露没结婚的真相,没送你回去。十一点的时候商景打电话问我了,我跟他说清楚了你是一个人睡的。”
杨钺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全,世上还有像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