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瞪了他一眼:“等我有钱了,我就连夜带医生过来。你天天以揭穿我为乐,我也要体验一下。”
贺绛笑了下:“敢情你是不把综艺的两千万片酬当钱啊。”
商景沉默了下,他总觉得这钱来路不正,是失忆闹出来的。
他要是没失忆,哪敢理直气壮地在合同上签名。
贺绛:“你这样想,如果我们结婚了,靠夫夫合体真人秀赚钱,这钱是不是心安理得?而我们确实要结婚了,只是时间稍微往后一点。”
贺绛秀了一下自己刚捂热的戒指:“你可别说你反悔了。”
商景轻轻给贺绛的拇指吹了吹气:“嗯,不后悔。”
贺绛被一口仙气吹得飘飘然,开始思考今天领证是否合适。
不行,得找个有意义的日子,比如认识四周年。
这样也不好,结婚周年纪念跟相识周年纪念撞在一起,以后就少了一个纪念日可以过。
长此以往,这一生少了七八十个欢愉的节日,也少了七八十个节日福利。
惨绝人寰。
还是找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领证,把普通的日子变得不普通。
商景:“你在想什么?”
贺绛:“领证时间。”
商景抿了抿唇角,矜持道:“哦。”
什么时候啊。
商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结婚,要不要通知妈妈?
办婚礼的话,妈妈应该要出席吧?不然就只有伯父一家了。
他母亲如果有关注国内情况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他和贺绛上综艺了,就算她不关注,她的一些华人朋友也会看。
商女士知道儿子交男友的可能性极大。
即便如此,也不曾问过一句。
贺绛和傅荣通过气了,傅蓬的遗嘱在刑警队有备案,就是跨国官司比较麻烦。只要商景愿意,他有把握拿到。
傅荣听说商景放弃遗产才能回国,怒不可遏,气得差点要订机票找她理论。
贺绛本想以后再当恶人,但是商景今天提到他想赚很多钱,立即动摇了。
亲爸留给他的底气,为什么不挺直腰杆去拿?他总觉得自己能给商景很多钱,为什么不能让商景本身有钱?
贺绛打开相册,给商景看了一张陈旧的遗嘱照片。
上面条理清晰且合法合规地分配了遗产,夫妻共同财产和一套房子归妻子,剩下的归商景。遗产分配由哥哥傅荣监督执行。
抚恤金自不用说,政府规定妻子和子女各自享有,这部分一直都是商女士代持。
如果商景在国内读书,能一路免费读到大学。
当然,商女士培养商景学钢琴也额外投入不少。
加加减减,考虑商景对母亲的赡养义务,属于商景的部分,拿回一半总是应该的吧?
商景看完,眼眶红了一瞬,他沉思了许久,问贺绛:“我只拿回一部分,加上综艺片酬,把我爸的房子买回来就够了,可以吗?”
贺绛抱住商小狗:“当然可以,这件事交给我。”
那栋小洋楼本来就是留给商景的,商女士用孩子威胁傅荣,让他答应把房子都卖了。
监护权在母亲那里,傅荣当时以为夫妻俩感情好,商女士想离开伤心地也能理解。怕自己不答应,反倒把关系搞僵,让商女士对孩子不好。
商女士飞快再婚后,傅荣才发现,恐怕这夫妻俩没什么感情了,懊悔不迭。
商景小时候很爱妈妈,被商女士教着一起劝傅荣,七岁的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帮妈妈卖他最爱的房子。
商景有点儿高兴,道:“那我们领证再买,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贺绛狠狠搂了把商小狗,真可爱啊。
年关将近,剧组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匆匆赶着回家过年。
腊月二十八,最后一场是贺绛的独角戏——悲壮地倒在雪地里,被大雪掩埋。
拍完之后导演给了贺绛一个大红包,随后又掏出一个给商景,感谢他这些日子丰富了剧组的伙食。
商景不好意思:“怎么看出来是我做的?”
做饭最怕灵光一闪,不老实按照食谱做饭的,除了商景不作他想。
贺绛一看就是背锅好么。
导演顶着贺绛威胁的视线,道:“贺绛一板一眼的,他做饭没惊喜。我喜欢你的惊喜。”
能吃就行。
“收工了!大家明年见了!”
商景给贺绛递姜汤:“早知道把那件……皮草带过来了,你可以披上。”
贺绛喝着姜汤,模棱两可道:“带了。”
商景没听清,道:“我们今天的飞机还是明天的?”
贺爸爸贺妈妈等着贺绛回家团圆。
贺绛问:“来之前,你给别墅贴春联了吗?”
商景兴奋道:“搞了!不是给你直播了。”
三层楼的门窗,他忙活了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