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眼神逐渐转冷,心里的怒意“嘭”地剧烈燃烧起来。
他没感觉到多少快意,反而是快要气得火冒三丈。
江落毫不避讳地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恶鬼是个完美符合他口味的仇敌。
池尤越强,他想要征服恶鬼的兴奋越加强盛。一次次你来我往之间,江落和池尤也越发熟悉了彼此的手段。
他们的交锋对抗带着销烟与血,好似是在生死刀尖上共同跳出来的华美的舞蹈。
这些了解从来没让他们对彼此心软,哪怕是下了床江落也能拿起刀凶狠地去捅池尤的肺叶子,哪怕池尤在床上也会毫不留情地掐着他的脖子。
这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无论是江落还是池尤都享受着这样的方式。
可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仇敌,却被一个普普通通的、甚至令人恶心作呕的旁系少爷给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用这种低劣下三滥的手段,去折辱上过江落的仇敌。
——江落都他妈没把池尤欺负成这个样子。
正当池田畅想着今晚该去哪里快活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
池田美好的幻想被迫打断,他不满地回头看去,就见到池尤新娶进来的男妻勾着唇,“噗,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忍不住笑了。”
面对美人,即便这个美人是个男的,池田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什么有意思?”
黑发青年殷红的唇挑得更高,“你很有意思。”
池田一愣,随即就美滋滋地笑了起来。他暗藏得意地看了池尤一眼,觉得这个江家少爷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池尤这要栽了,特地来抱他大腿了。
江落笑得又让他心痒,池田佯装正经地咳了咳,“我哪里有意思?”
“说谎话不打草稿这一点就很有意思,”长发美人抬步走到了少年人身边,笑眯眯地握住了少年人的手,余光扫过肥头大耳的池田时,终于流露出了几分讥诮,“我和池尤新婚燕尔,天天晚上都住在一起,昨晚我们也是在一起。是我这张脸不好看了,还是大冷的晚上池少爷不睡觉偏偏想跑到湖边,才能犯下这个错?”
池尤一怔,侧头看着他。
池田脸上横肉一颤,“你、你满口胡言!”
江落懒洋洋地道:“我说得都是大实话,怎么就满口胡言了?”
池田道:“我亲眼看着他杀了人扔到了湖里,他还让我给他保守秘密,你不是满口胡言是什么!”
结果他说完,却发现江落根本没听他说话,而是温声细语地安慰着池尤。池尤看着江落半晌,终于笑了出来。
池田气得脸色铁青,“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
在他快要气得崩溃时,江落才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就不是满口胡言了?”
“你没看到池尤脖子上的痕迹吗?”池田顺着江落的话下意识看向了池尤脖子间,江落笑道,“这不就是他跟我在一起的证据,他要是真的奸杀人,那丫鬟还能在他脖子上亲回去?”
池田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上前就冲到江落面前,扬起巴掌就道:“你给我闭嘴!”
但一巴掌没打下去,池田的手就被池尤握住了。池田刚要警告他放开手,谁知道剧痛传来,池尤直接将他的手给折断了。
池田痛叫出声,“池尤你这个杂种快放开我!放开!”
“人呢!快来人拉开他!啊啊啊啊!”
惨叫声更大,池田双膝也被池尤踢倒跪在地上,他的膝盖下方小腿扭曲,双腿竟然就这么被废了。
看到这一幕,丫鬟小厮惊声叫着散开,有机灵的人快步跑去找池家长辈。
“啊啊啊疼!”池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池尤,你个杂种,你竟然敢伤了我,你——”
剩下的话被池田含在了嘴里“唔唔唔”地说不出来,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只觉得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黏在了一起。池田心里莫名升起了几分惊慌,下一刻,池田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牙齿,他用力地咬上了舌头,剧痛传来,舌头硬生生被池田咬断了,池田眼泪流得更猛,疼得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但可怕的事情还没停止,他的牙齿还在不断用尽全力地咀嚼断掉的舌头,一下一下将舌头嚼成了肉沫。
惨叫叫不出来,血液混着肉沫从池田密封的嘴角流出。
池尤脸色有些苍白,他握紧着拳头,脖子上青筋绷起,好似用了全部的力气在忍耐着疼痛,声音已经保持不了平稳,“江、少爷,劳烦你去给我……拿个纸笔来。”
江落瞧出来了这是借口,池尤是想要支开他。
他还没回答好是不好,池尤却双腿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面的土壤。
鬼纹迅速爬上了池尤的身体,池尤每一口呼吸都有鲜血随着喘息喷出口鼻,五脏六腑都好似在距离移动。他从手背到脖颈的青筋扭曲喷张着,池尤死死咬着牙,割裂的钝痛从他身躯的每一处撕裂,指甲甚至被砂砾劈开留下数道血痕。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