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说我们会找到雮尘珠吗?”封门仙躺在鹧鸪哨怀里——如果一切就此停止,让她永远留在鹧鸪哨怀里,那该有多好?
“仙儿……”鹧鸪哨发出一声叹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鹧鸪哨修书于罗老歪和陈玉楼,二者皆有回信——陈玉楼洋洋洒洒写了四页不止,其中提及他在因缘际会之下,也得了一副献王墓的地图,正欲起兵伐王,如今有青囊派相助,便更得胜算。
而罗老歪拍来的电报则只有两个字——“弄他!”
封门仙靠在鹧鸪哨胸前,心里既忐忑又清明——无论如何,她都要和鹧鸪哨同探献王墓,若是能为鹧鸪哨一族解了这千年的诅咒,她何惜一身?
“仙儿……我真希望你能留下,平平安安,度过余生。”鹧鸪哨叹道。然而事已至此,他夫妻二人虽有约定,封门仙却毫无孕相,
“师兄,你我早有誓言,事到如今,容不得师兄反悔。”封门仙羞道——她自从听了鹧鸪哨之言,便停了避子药术,如今已有半月,无奈鹧鸪哨虽然是日日痴缠,封门仙却毫无孕相。既然如此,便是天数所定——封门仙合当与鹧鸪哨同探献王墓。
“你……”鹧鸪哨伏身便吻——他这妻子,若不是为了他抛家舍业,自然可以另嫁他人,图一生富贵,然而她终究是要和他同生共死了,他俩既已成夫妻,自当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这鹧鸪哨从前是烈烈汉子,出生入死如同家常便饭,为了受苦的族人,为了早逝的母亲,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天可见怜,一朝赐了这如花美眷于他,倒叫他凡事多思多虑,踌躇不前。
他可以不顾己身,却不能不顾封门仙。
玉树宫堂前,几人拜别了云水衣,封门仙含泪拜到:
“承蒙祖师婆婆赐教,师父师母养育,如今徒儿为解前世缘,今世情,起行不顾千里,既动不计生死,只求青囊搬山两派,能了却尘缘。若有来日,必定叩谢师门,若无来日,还请师父师尊原谅徒弟不孝。”
楚门羽和楚门烈皆随着封门仙而拜,他们是这次玉树宫选择去相助绿春宫的人手,他们知道此去凶险——献王墓的险恶,云水衣已经跟他们说了,段门岐的书信他们也看了。无论他们是自视甚高,还是将搬山一派几千年的诅咒扛在了自己肩上,他们都答应了。此去滇境多凶险,唯有雄心护前路,他们认了。
楚门羽、楚门烈和封门仙随着搬山叁人一路入滇,到了会东南部,云南和四川交接之处,居然叫他们遇到了陈玉楼所带着的御岭众人。
原来陈玉楼自从瓶山失利,便一心想着能盗个大墓,以此巩固他御岭总把头的地位。天可见怜,叫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得了献王墓的地图。说来奇巧,彼时陈玉楼正在琢磨突入献王墓的法子,却叫他突然间收到了鹧鸪哨的书信。陈玉楼连忙动身入滇,在会东之境,就让他遇见了鹧鸪哨。
陈玉楼见时,鹧鸪哨与封门仙十分亲密,他即刻想起当日在湘西时二人的古怪行状,想必这二人早就结成了连理,因此才能让搬山和青囊两派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果不其然,鹧鸪哨见了陈玉楼,先是以江湖规矩行礼,随即便揽了封门仙入怀,只道:
“陈兄,这便是我妻,封门仙。”
陈玉楼吃了一惊——他虽然早就猜测过鹧鸪哨和封门仙的关系,却始终未得证实,原本以为即便到了今日,鹧鸪哨这等内敛之辈,总少不了掩饰遮盖。 不料他竟然如此心宽,自顾自地便将封门仙称作了妻子。
眼看那原本百无禁忌的封门仙面生红晕,陈玉楼即刻会意。
“恭喜贤弟,恭喜贤弟妹。二位实属佳偶天成,天生一对。而今终于两全,愚兄心中甚慰!甚慰!”陈玉楼答道,丝毫没有流露出他心中的惊讶。
“多谢陈兄,此行凶险,若得所求,再与兄弟举杯共庆。”鹧鸪哨对着陈玉楼拜到。
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终于汇合,随即共同南下,直奔滇境。
到了迪庆北部,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便遇到了滇军阻碍——此时乃兵阀混战之际,各地军阀守境极严,陈玉楼原本以为要碰到麻烦,岂料待他报上名来,那一境的军阀居然夹道相迎。
“陈兄,玉树宫掌宫有言,我等此行,若无军阀洋枪厉炮相助,绝不可破献王墓。因此,在下起行之前除了陈兄,还通知了罗元帅。如今这滇军既然迎我们入前,想必就是听了罗兄的吩咐。”鹧鸪哨对着陈玉楼稽首道。
鹧鸪哨所言非虚,滇军非但是为他们让开了道,还护送着他们到了绿春一境,而罗老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他奶奶的,总算把兄弟们给盼来了。”罗老歪见了鹧鸪哨和陈玉楼便上前拥抱,谁也拦不住他。
鹧鸪哨被罗老歪抱了个满怀,心中十分不适应,只能略略挣开,对着罗老歪说到:
“罗兄记得青囊派封门仙神医吗?如今她已是吾妻,小弟携妻拜见兄长。”
陈玉楼一届儒生,鹧鸪哨不怕他失礼。可这罗老歪原本就是土匪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