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接过信,点点头,他很乐意效劳,见钟离晖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放心吧,褚先生他好着呢,也没生你的气,否则也不会叫我带话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界上,在哪里打工……哦,不,是效力,在哪里效力都是效力,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如果呆的地方不自在了,那就另谋高处便是。以你的本事走到哪里都不会埋没了你的,在这里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娄国君刚愎自用,自大狂傲,并非是能效忠之主。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卸磨杀驴的事不是没有,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娄国君如果真的信任钟离晖,就不会让公子怀处处打压钟离晖了,上位之人的帝王平衡之术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不仅平衡制约了钟离晖的权势,又装模作样的安抚钟离晖,让他对君王感恩戴德,只能全副依赖于君王之势。如此长久以往,君王随时都可以卸磨杀驴。
钟离晖苦笑,没有说话,这世上除了娄国,他还能去哪里找得到施展抱负的地方。卫苏说的道理他都懂,只是……唉!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朝卫苏拱了拱手,钟离晖便打马而去,扬起一路尘埃。
卫苏叹口气,摇摇头,自己的路自己选择,旁人如何帮得上忙。反正自己提点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管它娄国,邶国,这一切都与他卫苏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归心似箭,一路晃晃悠悠的,竟然比来时早了两天回学宫。
听到卫苏回来了,卫蓁第一个跑出来,上下打量卫苏一番,心疼不已,“果然,哥哥外面风餐露宿,这才多久,就生生瘦了一大圈。不行,晚上我一定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哥哥补补。”
“哪有你说得这般夸张?”卫苏被卫蓁的话逗笑了,不过外出日久,的确想念家中人的手艺了,“阿蓁的手艺哥哥好久没尝到了,看来今晚我是有福分了。”
卫蓁欢欢喜喜,能得到哥哥的肯定,她就开心了,急急慌慌的去弄食材去了。
卫苏刚刚洗漱完,就听说陶瑾与谢灼过来了。他去往前厅,就见到一脸郁卒的陶瑾跟一脸坏笑的谢灼。
“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卫苏笑着问道。
陶瑾看了谢灼一眼,立马又朝着旁边挪了好几步,仿佛与谢九挨得近了会沾染上什么垃圾一般。
陶瑾弹了弹自己的衣袖,嫌弃道:“谁说我跟他一起过来的?我是听说先生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至于这个人……哼!不过就是在门口之际,碰巧遇上了而已。”他差点就要说不认识谢灼了,可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能实话实说。
如今潍水会盟之事早就传出来了,陶瑾也是听说了娄国国君的做法,他很担心卫苏,所以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谢灼行过礼,看了一眼陶瑾,这才笑着道:“正是!我与阿瑾也是心有灵犀,看看,从未商量过,居然就能撞到一起,怎么看都是有缘啊。”
陶瑾闻言,立马像炸毛的猫一般跳将起来,一只手指着谢灼的鼻子,“胡言乱语!谢九,谁跟你心有灵犀,你怕不是白日说梦话。”
陶瑾的话不痛不痒,以谢灼的厚脸皮来看,陶瑾简直伤不了他分毫。其实两人的针锋相对中,十有八九都是陶瑾败于下风的。
卫苏当然知道情况的,这两人也真是冤家路窄。“行了,坐下说话,你看你们俩成什么样子?”
卫苏都发话了,两人不可能不听,等谢灼坐下后,陶瑾才选了离谢灼最远的位置坐定。他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他就晚一点过来了,也免得碰到这个瘟神。
谢灼轻轻端起周成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并不急着开口。而陶瑾已经等不及了,“先生,听说这次潍水会盟,娄国君盛情相邀先生去往娄国。我还担心先生脱不开身,现在总算放下心来了。”
谢灼呛声,“先生什么人,这种小事岂会搞不定?你也未免太小看先生了吧?”
陶瑾被噎住了,他也知道先生不可能轻易就被人给下套了,可是对方又岂是一般人?那是一国之君,还是天底下最强国的国君。他忍不住担心卫先生也是应有之义吧?
卫苏笑着道:“娄国国君亦是讲理之人,又哪里会不顾别人的意愿强行为之?阿瑾你是想多了。”
卫苏安抚了陶瑾几句,陶瑾此时一刻也不想跟谢灼呆在一处,只不过说了几句,便跟卫苏告辞离去。
卫苏这才看向一旁悠然自得的谢灼,自己这刚回来,他就过来,应该不是像陶瑾一样为了表示对自己的关心吧?而刚刚陶瑾在时,他并没有很急切的样子,也没有透露出任何异样来。由此可见,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跟自己说了。
因此,等陶瑾走后,卫苏才问道:“谢灼,你此来找我可是有事?”
谢灼扬起一抹笑来,“先生,其实灼此来是代表了谢家,家父希望能见先生一面。”
“哦?谢家主要见我?”卫苏疑惑,颍阳四大家,除了陶家,其余三家卫苏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此时谢家想要见自己是为什么?
谢灼起身揖礼道:“正是,家父敬仰卫先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