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写给卫苏的信交给宫人,明日就能送出去,只希望先生能早日回信。
宫外,已经睡下了的孙章听到下人的禀报,连忙穿衣而起,急急赶到了书房。
先前的黑衣人行了礼,也不多话,直接就将大王的书信呈上,“大王交代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写在里面了,孙大人只要看了信就会一目了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孙章拆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最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大王还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话?”
“其他没有交代什么,只说了让奴准备妥当,过几日入蜀郡。”黑衣人如实交代。
孙章听明白了,将手中的信烧尽之后才点头道:“臣已经明白了大王的意思,明日朝上便照大王的意思去做。”
黑衣人得到孙章肯定的答复,自是回去复命不提。
等黑衣人离开后,孙章负手而立,嘴角是一抹欣赏的笑意。年轻的脸上,有着蓬勃斗志。
几个月了,大王终于要出手改变如今朝中的局势了么?大王即位以来,处处表现得乖顺听话,其目的也是为了麻痹对手。他还以为大王至少还要忍耐一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到了破局之法。
不得不说大王的这个方法妙啊!以前在学宫之时,秦湛就是诸位王子中与众不同的一位,这也是他跟随秦王的原因之一。如今看来,他当初的选择来西秦投靠王子湛没有错,等到秦王真正独掌大权,他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功劳,到时候自己就能出人头地了。
人生在世,能够跟对主子,名利地位又算什么?唾手便可得之。
今夜注定无眠,孙章吩咐人送上来一壶浓茶。他要开始做足准备,明日朝堂之上才能游刃有余,帮秦湛好好打开局面。他甚至开始期待明日的大王会又怎样的表现了。
次日一早,照旧早朝,秦王湛坐在宽大的王位之上,他的身侧却是颛太后。
所有的朝中大事全由颛太后一人把持,大臣们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秦湛用手支着脑袋,听着这些有些昏昏欲睡。昨晚给先生写信之后,他想着卫先生便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然而,却又到了早朝的时辰了,这也就等于他一晚没睡。
此时闲极无聊,自然是昏昏欲睡。他这副模样落到诸位大臣眼中,有恨铁不成钢的,有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看热闹的。
颛太后看向秦湛,眼里却写着大大的满意,秦湛越是不上进,她才越好掌控。如果秦湛真认真学习朝政的事了,她才应该担心,现在这样,她求之不得。
不过颛太后并没有表现出来,“大王,哀家看你也累了,今日朝中无事,便早些散了吧。”
秦湛有些茫然的表情,“啊?朝事已毕了吗?那……那就散朝。”
话音刚刚落下,朝臣中却有人站出来,“太后,君上,臣有一事禀报。”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朝臣最末位置的孙章。
秦湛伸懒腰的动作顿住了,颇有些不高兴,嘟囔道:“明明都散朝了,怎么现在还有事?”
他的话被颛太后听到耳中,微微一笑,“大王倒不用急,且听听看是何事吧,小事情不用大王出面,哀家自会处理。”
秦湛闻言冷笑,朝中大事小事都用不着我这个大王出面的吧。不过,他高兴的道:“如此最好,湛谢过太后,您就受累了。”
颛太后已经点头,让孙章奏来。
孙章早有准备,此时不慌不忙,启奏道:“近日蜀郡贼人集聚,听说蜀地祸乱不止,蜀郡太守早就上书请求朝廷决断,为何朝廷迟迟不处理?”
颛太后皱眉,她经手朝事,怎么从未听闻过此事?疑惑的看向众位大臣。有知道此事的臣子站出来禀报道:“蜀郡之乱,确有其事,只不过这是先王还在时就有了的。当时先王认为只不过是些许流寇骚乱的小事,朝廷出动大军不太合适,便嘱令地方郡守想法处理。”
孙章皱眉,“然到如今贼寇还在,四下里流窜,多地被贼寇侵扰,他们隐隐更有壮大之势。今时已不同于往日,蜀地郡守前些日子又派人送来急件,奏请朝廷出兵,可朝廷之上却无人提及。今日臣在此想奏请太后,君上,此事是否由朝廷出兵解决?”
流寇之事,朝中大臣心中皆知,只是流寇之乱委实不好解决。这群亡命之徒,借着熟悉地形四处流窜,官军一来就藏起来或者跑得无影无踪,等官军一走,便又出来作乱了。一开始他们不是不重视没派兵,可是是真的没用,几个月的时间,朝廷大军没有半点进展不说,还劳民伤财,只能徒劳无功而返。
从此后,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点流寇也成不了气候,索性就不管了。只是没想到,今日突然又被人给提起来了,让人颇有些措手不及。
另外一人站出来,“太后,先王也曾出兵讨伐过,然而却徒劳无功。老臣认为此事不宜朝廷出兵,由地方解决方可。”
孙章看了秦王湛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大声说道:“刘大人这是何意?朝廷不出兵,难道还能指望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