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兰德尔悬在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转而落在迪克的肩膀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迪克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兰德尔一眼,鼻尖红彤彤的,像是被欺负了,他伸出手将兰德尔捞过来,头颈埋在男朋友的肚子上,闷闷地说:你之前就知道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事实上兰德尔的手落在迪克的头发上,感受着有些扎手的黑色短发,他安抚了几下,慢吞吞地解释道:我上午才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真的,他也就是在今天上午才从警局的电脑里查出杰森的真实身份,还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总之,小翅膀,和我们回家
过了一会儿,迪克抬起头,习惯地抓住杰森的手,温和地对他说道,好吗?
离我远点,杰森恶声恶气地说,但碍于两眼还是泪汪汪的,看起来就少了几分凶恶,他甩了一下手,往后躲开,我和你们没有关系!
一直沉默着的布鲁斯在这时开口说道,杰森,我们回去聊一聊。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妥协,还是那样直白平叙的口吻,好像一个儿子的死而复生都不能让他产生什么太大的起伏。
但兰德尔感觉到了蝙蝠侠隐藏在平稳情绪之下的波动。他也在茫然,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深深的怀疑一同在他的心底扎根。
布鲁斯的理智在叫嚣着这一切都不对劲,明明在三年前是他抱着杰森眼睁睁看着男孩生命流逝,也是他亲手将杰森下葬,死人死人又怎么会复生?
可他的感性却拼了命的好像要从坚固的理智牢笼中挣脱出来,在他的脑内大声喊着:这就是杰森!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失去的家人!
你想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杰森咬牙说,他瞪视着布鲁斯,瞪视着那身坚硬的黑色盔甲之下的身躯,地狱是什么样子的?死而复生的滋味?还是说你想知道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搞出来的克隆人?
布鲁斯平静地接受着杰森目光中的谴责,那些几乎要从杰森绿色眼睛里溅射出来的仇恨的火焰他照单全收。
杰森的下颚有点轻微的红肿,那是在刚才小丑为了躲子弹往后一撞,被撞出来的痕迹,他顿了顿,说道:你不该对他开枪的。
杰森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他的眼眶泛着红,像是只狰狞的困兽,不甘心的哭腔变成了痛苦的低吼:我只是在做你三年前就该做的事情!
我死了,没事,我也认了,杰森胡乱地抹掉眼泪,这出意外事故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但是三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看着他在这里为非作歹?你就这样看着他继续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那是个恶魔,恶魔就该滚回地狱去!
他说着眼眶又不禁红了起来,提姆叹了口气,再次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杰森。
这让提姆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杰森追究,打伤自己害得他在家躺了一个礼拜,差点被大学的竞赛作业和韦恩集团的文件压垮的这件事情了。
我赞同。兰德尔忽然接口说道,他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中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自己脸颊上的灰尘,我是说,哥谭不是废除死刑了吗?既然能废除应该也能恢复吧?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外面的一片混乱,事情都搞到这种地步了,就算你们不想改变什么,舆论的声音绝对也会越来越大,况且,事件的主谋不就在这里?小丑和稻草人使唤的那些新变种人里可是有很多身份不一般的人。
我知道你们这些超级英雄都是高洁的家伙,兰德尔耸了耸肩膀,但我不是,我觉得这都是可以成为交易的筹码,政界、商界、娱乐界这里面在这件事上有求于你的人绝对不会少,为什么不试着抓住这次机会,试着把死刑恢复呢?
布鲁斯有那么一会儿居然觉得兰德尔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政治与舆论的力量他在很久之前就见识过了,但是他甚少利用它们,即便是当成花花公子布鲁西时,他都只是出席一些名流宴席或者举办些慈善晚会,结交那些政坛新秀也不过是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敷衍,毕竟上一个曾试图从政拯救哥谭的家伙如今已经被丢进了监狱,成为了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不会有什么会比现在更灾难了,正义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们可以努力让它变得公平点。兰德尔说,与其在未来继续解决那么多像他这样义愤填膺试图以杀止杀的反英雄,不如就把决定权交还给司法要知道,哥谭就算没有死刑,死亡率也高的离谱。
兰达这实行起来可不一定会顺利。迪克迟疑地说。
兰德尔扬眉,这不难,你别忘了杜鲁门医生的手稿,绝对会有办法研究出把那些变种人变回来的药物说到这个,我又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什么?
九头蛇。兰德尔说,这背后绝对有九头蛇的参与,我们得好好问问那两个家伙晚点我再细说,别呆在这里了,先撤离,过不了多久军队和警察就要上来了,嘿,你也不哭了吧,起来,走了。
兰德尔小声对迪克说,你们先把小丑和稻草人带走,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