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对我说一句去死吗?黑发黑衣的少年又一次凑近二人,甚至伸出手去触碰百鬼丸的假肢:居然真的是假的耶!眼睛也是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死掉不会更加舒适吗?他不依不饶的询问,一连串的问题要求砸下来,丝毫没给人组织措辞的机会。
狗卷棘面色不善,他最近特别讨厌死亡这个词汇,数不胜数的阴谋叠加在百鬼丸身上,无一不是朝着他的性命来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甚至不愿放过一个仅仅只为了活下来的孩子。
为什么要死亡呢?
他还没有和百鬼丸去横滨商业街,没有去过银座,没有去过游乐园。
百鬼丸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景色,狗卷棘还没有对焕然一新的百鬼丸告白。
死亡永远不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这是诅咒,亦是祈愿。
狗卷棘知道自己的心态很糟糕,已经到达了夜蛾校长说的诅咒地步,但是上面已经开始不加掩饰的调动再不断拉扯着狗卷棘的神经,自从在商会遇到那两个特级之后,狗卷棘的神经已经被不断堆叠的伤势与步步紧逼的杀意拉扯成一触即发的弦。
他抬眼与太宰治对视,紫色与鸢色较之一瞬,又转而垂眸:鲑鱼。
太宰治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的瞪着狗卷棘的发旋,好半天,才又气哼哼的看向百鬼丸,把刚悄悄舒了一口气的百鬼丸吓的再一次绷起身子。
百鬼丸努力放松着痉挛绷紧的肌肉,不断压抑着进攻反射,这个人与夏油先生的灵魂颜色相近,却又没有夏油先生那一缕纯洁的白色。
仿佛浸染在血海罪孽深处的灵魂,一颦一动之间翻涌着滔天罪孽。
如果不是狗卷棘保持安静自如,百鬼丸早已拔刀攻向这个黑红黑红的人了。
这还是人吗?这就是个转世魔神吧!
百鬼丸捏着狗卷棘的手,想让他拔刀。
对不起,因为狗卷同学是咒言师,所以不能够正常交流。新田一在餐桌上陷入安静时,微笑着开口解释道。
太宰治却早有预料般笑睨了新田一一眼,鸢色的瞳孔扫视着对面的人,轻浮的笑容加深,染上深邃:真过分唉,boss让我接待你们,可主要负责人居然不理我呀。
狗卷棘眼睫轻颤,回握住百鬼丸的手,在对方再一次拒绝递送到嘴边的饭食之后,狗卷棘轻轻放下了勺子,沉默的拿起餐纸擦拭百鬼丸的唇角。
太宰治全程保持微笑的注视着这一幕,耐心之久,超出了新田一的预料。
男人皱起眉,脸上堆积出微笑,再一次强调:实在是抱歉,我家的两个孩子不能够正常交流。
所以,您可以
我知道。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瞥了新田一一眼:五条家主已经说明过情况了。
啊,是这样吗,看来是我多言了。新田一收回手,眼底暗芒闪过,这时,已经将百鬼丸清理干净的狗卷棘才开口:去结账。
咒言对象是新田一。
新田一嘴角一僵,深深的看了狗卷棘一眼,起身走向了柜台。太宰治笑容扩大,托腮看着狗卷棘下一步动作。
真有趣。
鸢色逐渐深邃,他回想起在森鸥外离开前的嘱咐:咒术界与港口Mafia并无利益往来,但五条家主与港口Mafia进行了数额颇丰的交易,并且签署了长期合作的合同。
真有意思呢,咒术界向来看不起异能界,对于他们这些能看见咒灵却无法祓除的下等人向来没个正眼,但身为御三家的五条家主却在暗地里与异能组织进行交易,甚至强调了五条家主的学生,而非咒术界的学生。
太宰治视线扫过百鬼丸,他原本对于什么老旧换新的革//命毫无兴趣,有兴趣的只有森鸥外。
或许是因为本身也是非正常手段的老换新继位改革,森鸥外对于五条家主所表现出来的改//革目的相当感兴趣,甚至不惜派出太宰治去掺和一脚。太宰治可不相信森鸥外是因为真的同理心发作伸出援手,更多的不过是隔岸观火。港口Mafia正处于战后修复阶段,森鸥外急需新的资金势力的注入,而五条家主抛出来的橄榄枝正中森鸥外下怀。如果五条派改革成果,那么港口Mafia将与新咒术界有着合同制以外的战友情,对于港口Mafia的势力扩建简直雪中送炭,森鸥外早就窥探咒术界可以祓除诅咒的咒具许久,但咒术界高层一个两个如同撬不开的蚌壳,只知道守着里面积年累月的那一点珠宝,让人嗤笑的同时又只能咬咬切齿。如果失败,与五条家主的合同也足够港口Mafia度过这一段战后修复。
不过森鸥外是期望着五条派的胜利的。
因为正如同前一任的老首领一般,咒术界的老首领们毫无活力,毫无价值,谁不喜欢和新鲜的,有前途的年轻一代合作呢?
原本的太宰治对此表示了自己的无趣,但迫于森鸥外的调令,不得不超不情愿的与五条家主的学生们交涉。
但是现在
太宰治嘴角的笑意更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