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哪只金刚被惹怒,正在暴躁的宣泄自己的怒气一样。
伏黑惠感应了一下玉犬的位置,发觉恰好和轰鸣声传来的方向一致。
甚尔?
惠刚刚在心里冒出这个名字,上空的[帐]忽然破碎,缓缓的消失。
彻底暴走的天与暴君把周围全拆了。
连带着维持[帐]的媒介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他遇到麻烦的敌人了?
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幻境、更不清楚甚尔也被牵连进来看到幻境的伏黑惠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
他二话不说的迈开步子朝甚尔那边跑去。
。
伏黑甚尔的愤怒上限被再度刷新了。
哪怕是那只可恶的粉毛臭狗差点把他家崽按床上吃干抹净(并没有这回事)的时候都没有现在那么怒火冲天。
手臂、脖颈和脸颊的青筋都迸起,神情阴郁不明,巨大的刀具扛在他肩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煞气,身边也到处都是被暴君砸出来的坑。
维持这种大面积的[帐]需要一定的术式媒介,守在媒介边上的诅咒师们现在都已经一身血、浑身粉碎性骨折的镶在墙上,扒都扒不下来大概扒下来也能直接送进火葬场了。
这是只被彻底惹毛了的野兽。
连趴在甚尔身上,被圈养的拥有储物能力、被当做武器库的咒灵都因为暴君那浓郁的杀气而蜷缩颤抖了一瞬,跟在甚尔身边的玉犬都炸了毛。
可哪怕这么气势汹汹的发泄了一遍,那几乎让甚尔窒息的郁气依旧堵在他心里。
啧,开什么玩笑啊!!
甚尔咬牙切齿的回想着刚刚的幻境。
绘理依旧病逝,但没有变成诅咒,而是在那个秋天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惠也死了那笨小子和自己这种自私的烂人完全不像,反而更接近绘理,毫不犹豫的自我牺牲,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命给弄丢。
笨蛋!蠢货!
伏黑甚尔这辈子唯独重视的两个人,在他所忘记的前世先后痛苦的死去。
记忆的刺激,让这位暴君的臭脾气被彻底点燃。
轰!!
甚尔往前走着,忽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钢筋混泥土瞬间被打穿,坍塌碎了一地。
然而皮糙肉厚的暴君手臂上甚至连道口子都没有。
甚尔!
属于少年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与此同时,玉犬唰的竖起耳朵,欢快的叫了一声,撒腿就朝小主人跑了过去。
甚尔睁圆了眼睛,猛地僵住,下一秒快速的扭头,死死的盯着来者的脸。
活生生、比幻境中在黑暗独自死去的那个青年要小一圈的惠跑了过来。
胸膛正因为战斗和奔跑过后略显急促的呼吸而明显的起伏着。
惠看了周围一圈:老远就听到你这边的动静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敌人和[帐]都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甚尔不吭声的盯着儿子,目光停留在对方完好无损、几乎能够用漂亮来形容的修长双手上。
在今天之前,除了前世在影世界里交战的当事双方外,谁都不知道这双漂亮的手被彻底斩断过。
面无表情的甚尔没有丝毫犹豫的下定决心。
甚尔:去他的上辈子。
甚尔:这一世谁敢弄断我儿子的手,我就把他削成生鱼片。
体格巨大结实的男人直接快步上前,他把肩头的家养诅咒拽下来,让其缩小成球后就塞进裤兜里,然后抬起粗壮结实的手臂,把显然情绪并不怎么高、但还在努力保持冷静、试图将注意力回归大局的儿子死死的搂进怀里。
甚尔,出大事了,既然这边的[帐]已经被解除,我们现在去
惠原本还在认真严肃说的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他闷闷的唔了一声,睁大了和男人相似的绿眼睛。
脸埋进对方脖颈的惠愣了好一会,接着迷茫的开口:甚尔?
甚尔:
一身腱子肉的暴君声音沙哑:喂,惠,虽然我的确不是什么好父亲,但姑且对打架还算是有自信。
他一手圈着儿子的腰,一手圈着对方的背,用一个十足用力的姿势,将他的[恩惠]牢牢抱在了怀里。
确实是[恩惠]。
伏黑甚尔这个人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能够依旧拥有一个家,能够依旧活在光明里是他死过一次的孩子拼尽全力带给他的。
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惠的确是小小年纪就过于独立自主,像个小管家婆一样从家务到开销无一例外的操碎了心。
明明被父亲抛弃过一次、明明知道他的那个老爸究竟是什么无可救药的烂人。
结果最后却还是和绘理一样选择了包容自己。
这是他和绘理的[恩惠]。
所以。
甚尔哑着嗓子干巴巴的补充:所以需要我的力量的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