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学哲学的?”
“哲学是世界观,方法论。”他又咬了一口鸡腿,“这并不影响我以后做什么,只会有帮助。”
嗯,确实不影响。有钱有闲,没有负担的人生做什么都可以。
值得一提的是,姜默吃东西看起来很香,很香……沈朝文看他津津有味地啃鸡腿,最后成功地把自己看饿了。
吃完饭,他送姜默出去等车。
临上车前,沈朝文偷瞄姜默半天,还是没忍住,上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猫毛……这衣服应该也挺贵的。
姜默顺着他的动作去看自己的肩,语气平淡:“嗯,小猫咪的毛。”
看着太难受了……沈朝文手完全停不下来,又帮他拈了几根毛,心说下次见面我必须送他一个粘毛器。
没一会儿,车到了。沈朝文轻轻推他一下:“行了哥,走吧,下次见。”
姜默听他叫了这么一声,十分受用,抱着书看他半晌,乐了会儿,丢下一句放假记得来找我,很高兴地上车了。
来一趟,借了书,吃了个食堂……走了。
车没影了。沈朝文慢慢往回走,走到回宿舍和去食堂的分岔路上时,他脑中突然开始自动播放姜默吃鸡腿的画面……
最后他第三次走回食堂,给自己买了两个鸡腿。
放假那天,沈朝文给姜默发了短信,说自己可以过去,帮忙守夜观测昙花的开花情况。对方很快就回复过来:“很好,赶紧过来!!”
两个感叹号,看起来很急切。
到他家的时候才发现,他家里有别的客人。
听那动静,好像不止一个。
看他走进院子,有个男人热情地跑过来自我介绍:“弟弟,嗨!我叫唐李。”
你谁,谁是你弟。沈朝文内心狂翻白眼,对他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反应。
结果唐李的下一句话是:“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抱着姜默大腿不放,还是我把你拉开的!你喝醉了真好玩啊!”
沈朝文:“……”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
姜默家确实有很多人,七八个男男女女,他们正挤在一楼的酒柜前说着什么,还有人在抽烟。
“他不在吗?”沈朝文问。
“搬器材去了,要拍他的花嘛。”
看个花而已,叫来这么多人。
沈朝文看了看客厅里那些人,摇头:“他还跟我说,邀请过很多人来看,但是没有人愿意来。”
“一开始确实没人愿意来,然后姜默不信邪,说他会开一瓶很好的红酒。”唐李摊手,“这一招很有用,大家都来了。人啊,就是这么现实!”
姜默的朋友随他,自来熟,健谈。
“是很贵的酒吗?”
唐李笑:“嗯,跟他一样大了,一瓶霞多丽。不仅贵,还很有意义,是姜默成年的时候,他那位pen pal送给他的。 ”语气戏谑。
“什么pen pal?”
“他一个国外的笔友。我们都觉得算是他对象,但姜默又说不是。”唐李笑,“他们互通了很多年书信。”
笔友?确实少见。
他站在院子里无聊地听唐李瞎扯淡,越听越意兴阑珊。
反正姜默也不需要人陪了,还不如回去?
嗯,回去吧。
沈朝文放下干洗好的衣服和送给姜默的粘毛器,对唐李告别。唐李一路挽留他到门口,正好碰上扛着摄影机回来的姜默。
唐李连忙道:“姜默!你看看,你的下酒菜刚来就要走!”
沈朝文眉头一拧:“……?”下酒菜??
姜默肩膀上还扛着设备,看沈朝文一眼:“走什么走,快来帮忙!”
“……”他真的一点都不见外呢。
沈朝文只能先走过去帮忙抬摄影机。等设备放下,沈朝文又准备告辞,可姜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无比自然地开始使唤他去拿杯子、洗水果、铺餐桌布、拿冰桶铲冰块……姜默自己就在院子里捣鼓那台借来的摄影机,时不时跟沈朝文说两句话,告诉他东西都放在哪儿。阿姨不在家里,姜默说她放假回家看孙女了。
忙完外面的布置,姜默又扶着沈朝文的肩膀进了厨房,让他一起准备吃食。都是冷盘,沙姜猪手,醉虾,酱牛肉,温州鱼饼……好在都是买现成做好的,装盘就行。
等酒菜上桌,沈朝文跟姜默提了一嘴要走,再晚宿舍关门了。姜默闻言愣了愣,问他:“你走了我怎么办?”
沈朝文:“……东西不是都准备好了吗?我真要走了,有门禁的。”
“跟我睡啊。”姜默道,“不是说好了元旦都跟我待着吗?反正学校放假,你就当来我这改善伙食,床我都给你铺好了。”
沈朝文还是推辞:“真的不了,跟你住也很麻烦。”
“不行,我今天可能会喝醉。”姜默脸一拉,“你要一走了之不管我吗?”
至少要留他吃点东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