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两人望着彼此,没有任何动作,最终还是沈郁妥协,凑过去在男人唇边印下一吻。
一触及分。
撤离的动作被制止,男人声音喑哑:“阿郁嘴里的犒劳只是这样?”
说话间,呼吸灼热可闻,男人眼眸更为幽暗,像是要将注视之人吸进去。
“陛下想怎样?”沈郁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了哑意。
“自然是需要阿郁好好犒劳……”
声音消失在相触的唇瓣间。
沈郁抓着男人肩膀上的玄色布料,白皙手指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对比更为鲜明,手指一点点攥紧,指尖泛起白色。
窗外飞来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扑腾翅膀飞走了。
沈郁被吻了个够才被放开,身子发软彻底跌进男人怀里,被早有准备的男人牢牢抱住。
“若阿郁给的报酬是这样,朕不介意多来一点。”商君凛握住沈郁手腕,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摩挲沈郁腕侧的细嫩肌肤。
沈郁挣了挣,理所当然,没能成功。
“陛下只想要这些吗?”他伏在男人怀里,说话时气息略显不稳。
“若朕要的更多,阿郁给吗?”商君凛贴着沈郁耳朵问。
环在腰上的手不老实动了动,被沈郁按住:“陛下都说了这些事是陛下该做的,怎么突然反悔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在这件事上不作数了么?”
“两者并不冲突,朕是自愿的,阿郁也是自愿的。”商君凛干脆连这只手一起握住,放在掌中把玩。
“今日已经犒劳完了,剩下的以后再说。”沈郁拿额头撞了撞男人肩膀。
“朕可记在心里了,阿郁到时候别赖账。”
“……知道了。”沈郁很想将顺杆往上爬的男人咬一口。
天气逐渐热起来,林家的事越来越明了,当年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的官员都得到了赦免,尚在人世的,由朝廷派了专门的官员前去慰问。
还在人世的只是少数,对此,大家不感到奇怪,先帝喜欢用重刑,当年参与进这件案子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受了刑,加上心中蒙受的冤屈,贬谪、罢官后的长途跋涉,足以让他们的身体情况雪上加霜。
白启文便是其中一人,事发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是一个刚入朝堂的小官,人微言轻,因为站队自家老师被波及,仕途尽毁。
被罢官后,他辗转各地多年,最终回到了京城,在西街开了一家馄饨店,安顿下来,朝廷为林家平反的时候,他就在等这一天。
带着民报,白启文独自上了山,在一处孤坟前停下,拿出火折子,点燃民报。
“几十年过去了,老师终于能沉冤得雪,恢复应有的名誉。”
同样的事,发生在各个地方,朝廷动作很快,商君凛下令后,各地官府都得到了消息,将朝廷的安排落实下去。
有平冤的,自然也有被重新追究的,犯错之人得到应有惩罚,是百姓最愿看到的画面。
白启文一人在孤坟边坐了很久,回去后,发现店里来了不少客人,有很多熟面孔。
“白老板,今日我们来吃馄饨,你可不能因为人多就撂骡子不干。”
吵吵嚷嚷间,白启文笑了,他现在已经没了年轻时的抱负,就像现在这样过着平淡日子也挺好的。
不远处,沈郁注意到这边的热闹,扯了扯商君凛袖子,小声问:“陛下,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阿郁想吃馄饨?”商君凛看了一眼挂起的招牌。
不说还好,一说沈郁真有点饿:“生意这么好,想必做的馄饨也很好吃。”
商君凛自无不可,带着沈郁往那边走。
今日出宫是沈郁提出来的,林家的事有条不紊进行,朝中暂时没有其他大事,沈郁想着此时不出宫下回商君凛忙起来又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去,便提出来要出宫逛逛。
两人换了便服,来到之前很少涉足的西街。
居住在这边的多是平民百姓,权贵几乎没有,不用担心走两步就撞到一个可能认识的人。
沈郁和商君凛走进店里的时候,白启文刚招呼好一批客人。
“两位客官这边请,刚好还剩一个位置。”白启文招呼两人坐下。
置身人群中,四周都是姿态放松的百姓,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会被特殊对待。
这是商君凛完全没感受过的场面。
“两位客官,馄饨好了——”
冒着热气的馄饨摆在两人身前,沈郁拿起勺子,舀了舀,馄饨个头很大,皮薄馅多,咬一口,汤汁混着肉馅涌进口中,鲜美可口。
“这馄饨比家里做的好吃。”
沈郁在宫里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吃馄饨,每天小厨房都变着花样给他做新鲜菜,像馄饨这种玩不出花样的,一个月能吃上一回就不错了。
“阿郁喜欢的话,让他到家里给你做?”商君凛语气随意。
“你这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