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子殿下二十岁生辰,在中原人眼中的成年弱冠大礼,延景明竟然就打算送这个?!
这种大事,太子妃的贺礼可是有史官记载的吧?这等大事,中原人又那么委婉,若真被记下来了……
延春简直不敢继续往下细想。
他只能尽力劝说延景明,道:“如果是生辰贺礼,还是送些其他东西比较好。”
延景明:“哎?”
延春耐心为他解释,一面道:“秘戏图这东西,你可以到晚上再送给他,可白天给的贺礼,还是得准备些其他东西。”
延景明:“……哦。”
可这不就是在为难他吗?
他本来就为这生辰贺礼为难,想不出究竟要送温慎之什么东西才好,如今他终于想出了秘戏图这个好东西,却又被阿兄告知生辰时绝不可赠送此物,那他岂不是又重回了原点,还是得继续思考,究竟送温慎之什么东西比较好。
“白天送什么,那不重要。”延春耐心为延景明分析,“若他真的待你好,那不论你送什么,他都是会觉得开心的。”
延景明皱了皱眉,小声道:“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对。”
就算不论他送什么温慎之都会觉得开心,那这礼物也该是精心准备的,而不是随意应对。
延春只好再说道:“他不是喜欢画画吗?你送他点纸笔什么的,再加点常见的……唔,中原人是不是要吃寿桃?”
延景明一怔,反问:“寿桃是什吗?”
延春:“长得像桃子的馒头。”
延景明:“……他们为什么要吃这个?”
这问题,延春也不知道。
“除了这东西外,他们还吃面吧。”延春苦思冥想,从母妃曾经说过的话中寻找中原人过生辰的习俗,“一碗就一根,叫什么……什么面来着……”
延景明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一整碗面内只有一根面条?那御厨的手艺究竟得有多好啊?
延景明甚至有些想要去学习。
等等。
对哦,他可以去学习怎么做这些吃的,然后再亲手下厨送给温慎之啊!
延景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离回到京城还有那么长时间,他一定可以学会这两道中原好菜,再亲自做出来送给温慎之,保管让温慎之心情愉悦!
而等到了那天晚上,他再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秘戏图,给温慎之第二轮惊喜。
这样精心准备的双重贺礼,他相信温慎之一定会喜欢。
“白天送什么,真的不是很重要。”延春说道,“这种事,重点可都是要放在晚上的。”
不必延春多说,延景明已经激动万分站起了身,同延春道:“阿兄,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
正巧马车已到了凌将军府外,这车马一停,延景明便迫不及待冲下马车,赶忙进府要去寻温慎之带到此处的那位御厨大人,延春则站在马车旁笑呵呵看他离去,心中虽是羡慕这青年人纯粹的爱情,心中却又有一闪而过的担忧。
这份感情,对他弟弟而言极为纯粹,可在那大盛太子的眼中,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模样,他那么多次听母妃说过大盛宫廷之中的绝情可怖,好像手握重权之人,总要将感情与权势架在两端仔细衡量,而权势总是要更重一些的。
他很害怕温慎之也是这样的人,这一定会令延景明觉得伤心,而中原王室之中……好像每一个,都是这样的人。
延春不由又叹了口气,正要跟在延景明身后一同踏入将军府,却忽而看见温慎之朝他走了过来,笑吟吟唤他:“大王子,稍候片刻,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
延春顿住脚步,一时不明白温慎之究竟还有什么事需要来与他商量,只不过他看温慎之神色轻松,觉得那应当不是什么为难之事,便同温慎之点了点头,道:“殿下,您说吧。”
温慎之请延春先同他一道进了将军府,寻了处僻静之地,他方才开了口,道:“景明说过,他很想回家。”
延春清楚此事绝无可能,因而他不明白温慎之如此问的含义,他只能再三斟酌,想要从中想出一个周全一些的回答,温慎之却在他回答之前,继续往下道:“你我都清楚,此事一时之间只怕难以实现。”
延春点头回答:“是。”
可若仅是如此,他想温慎之就不会特意拦住他,要与他说这一番话了。
“可如今的迎圣大会,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温慎之道,“如果西羯王脱不开身,那也可以请天河大妃动身入京。”
延春一怔,他心中还有诸多忧虑,不由迟疑:“可是……”
一国王妃想要入京,大盛皇帝真的能同意吗?
“我已写信同皇祖母说过了这件事。”温慎之笑吟吟道,“皇祖母最喜欢天河大妃,已经答应了。”
哪怕如今他父皇昏庸无道,可太后的话,他父皇还是颇为遵从的,而让天河大妃回京,对他父皇而言,本就是一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