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舒哭着哭着,小脑瓜里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抬头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盛尧,抽抽嗒嗒地说:哥哥你别北上,我会蒸发糕,我可以赚银子了
盛尧嘴角提了提,伸手给乔知舒拭泪,小东西,你还养家不成?
乔知舒心虚抿了抿嘴,我、我可以
吗?
盛尧没绷住笑了,他跟眼含期待的乔知舒对视,笑够了才粗鲁回答:可以个屁,你才多大?
呜呜乔知舒又哭出声了。
盛尧慌了下,松开他的手腕,双手捧着小孩儿的脸轻声哄着:行行行,可以可以,别哭了,等你十七了,哥让你养家。
乔知舒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被安慰,等他十七还有好多好多年啊,他不要。
盛尧见他停不下来,叹气将他的脑袋又扣回自己怀里了,心疼地骂了一句: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是个大哭包。
啊呜呜哭的好大声。
好好好,哥不说了,不说了。盛尧连声道歉,轻拍他的背,时不时还要挥手驱赶附近的蚊子,山里的蚊虫特别的多。
乔知舒像个小孩子一样,悲伤到哭睡着了
**
等乔知舒因为喉咙干醒过来,他已经躺在床上了,盛尧躺在床外侧,眼睛是闭着的。
乔知舒爬起身来,喉咙太干他咳了一声后,盛尧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盛尧还是躺着,只抬手勾了勾乔知舒的下巴:醒了?
乔知舒摸着小喉结,清嗓,嗯哼哼我渴。
说完他就从盛尧身上爬了过去,下床去倒水喝,桌上水壶旁边还有一个白瓷碗,碗上倒扣了一个盘子。
乔知舒咕嘟咕嘟喝水,听见盛尧说:饭冷了,我拿去锅里给你蒸热。
乔知舒喉咙舒服了,扭头去看坐起身也要下地的盛尧,我不想吃热的,外婆问我了吧?哥哥怎么说的?
他晚上不主动用饭,长辈会不会觉得自己娇惯了?他已经开始担心他在孙家长辈心目中还是不是个乖小孩了,这算是已经接受了哥哥不带自己,独自北上的决定了。
盛尧还是坐了起来,知道你为什么哭后,说让我放心,家里会好好照顾你,桌上就是外婆给你盛的。
乔知舒松了口气,拖了张圆凳坐下,碗中肉菜盖着饭,在盛夏的夜里,还飘着食物的香气。
外婆就很好。乔知舒咬着糯糯的炒五花肉小声嘟囔。
夜中寂静,他的话清晰钻入盛尧耳中,盛尧气笑了,怎么?哥哥不好?
个小东西,还知道指桑骂槐了。
乔知舒端起碗往盛尧面前走,举筷子夹了一块姜戳到盛尧嘴边,更气人地回答:嗯!
盛尧斜了他一眼,语气霸道:自己吃,往后不许挑姜丝,好好吃饭,不许生病。
乔知舒两边嘴角往下扁,盛尧连忙一口将姜块咬住了,大半夜的再哭,真是别想睡觉了。
最后一次了,再不许了啊。盛尧尽量让自己语气再重一些。
乔知舒也不理,就端着碗一屁股坐在床边开始扒饭。被人盯着,饭吃起来确实香一些。
吃完饭,乔知舒爬回床里侧抱膝坐着,油灯发出虚弱的光亮。
盛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声音如醉酒般慵懒:不乖是不是?睡觉不知道熄灯?
乔知舒偏过脑袋去看他,在盛尧睁眼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才过去按着了,他爬去床头坐着,两手给盛尧按太阳穴。
乖的呀。乔知舒委委屈屈的说。
盛尧放松了,又闭眼养神,正儿八经和乔知舒交代他离开后的事。
知舒,再无人会将我和长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了,我须得为自己、为你、为长姐做打算。
外公外婆年迈,小舅有三个孩子要养,他不该是他们的责任。
小萝花刚出生,盛尧带着乔知舒一同随父亲前去探望长姐,他和父亲隔着一墙听那老妇跟那畜牲抱怨长姐没生个儿子,陪嫁又那样少,家还是农户当时父亲的表情是不以为意的。
盛绍元并不是偏心,不疼爱盛莺,而是环境如此,这时候的父母,有的甚至还会为女儿没给夫家生个儿子,感到愧疚。
那年十四岁的他切实的明白了,为什么真正的名门,甚至皇室喜欢将女儿低嫁,那是真真儿的宠爱,没有任何利益的牵扯,只希望离开自己羽翼的女儿,能够因自己的威名势力,使得夫家不得不将女儿捧在手心。
所以一墙之隔的盛尧是极度不愉快的,但是盛莺刚生产完,那两人还算悉心照顾,所以他没声张。
那会儿他十四,双手无力,但今年,他十七了。
长姐如母,盛尧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放过家暴自己长姐的赌徒的!不仅长姐,他身边重要的人,他要看看谁还敢欺负?
学识不一定要体现在科考高中与否。茶号的东家将行贿之事随意宣之于口,可见朝廷腐败,倘若我真的高中为官,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盛尧接着说: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