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问什么?
盛尧气的肺疼,指着账房的脑袋,你他娘的脑子里想什么了?这是我夫郎,是你东家!
账房抬眼,眉间的皱纹一层层,忙不迭地跪下,冲乔知舒磕头,真是对不住,东家,我这、我这也是听丫头们说的,真没寻思对不住对不住,我跟您磕个头赔不是!
茅尖低头看脚尖,特别想落井下石来一句早跟你说了这是你们大爷的夫郎。
乔知舒要装到底,只能瞪着大眼睛让茅尖把人扶起来。
盛尧见乔知舒还要问,连忙道:拿下去。
是是,东家,真对不住。账房去端着托盘赶紧退下了,回去之后冲丫头们发了阵脾气,心里是七上八下,坐立难安等着主子的惩罚。
盛尧其实也懊恼呢,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做的不够礼数,让人误会知舒品行不端,才有了猜测知舒是青楼出身的误会。
所以他现在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坐下的乔知舒,后者还是低着头,不叫他看表情。
盛尧又想起在王江纬书房那次,两个说法都出自他口,而乔知舒对这两个都没有任何反应吗?
下人误会,怎么你没长嘴?
乔知舒原本偷着乐呢,被盛尧这一问气的抬了头,委屈道:没长!
那我怎么说?说是与哥哥一同长大的竹马吗?怒气说了一通,发现盛尧嘴角噙着的笑容,乔知舒才反应过自己中计了!
盛尧轻哼,这不是挺懂吗?嗯?
说着说着,盛尧两步走到乔知舒跟前坐下,轻佻地说:来,给哥好好说说,明明知道人家误会了,怎的,就愿意吃这糟污名?
乔知舒绷不住讨好的笑,哪有?她们早上就送来一回,茅叔给撵走了的。
哦。盛尧连连点头,又挑了眉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合着做戏等着我回来呢?
乔知舒一脚往盛尧脚上踩,哥哥闭嘴!
盛尧也结合乔知舒刚刚那句一同长大的竹马明白过来这场戏的意思了,唯一就是不知道过完年才十六的知舒,是需要小时候保护他长大的哥哥,还是需要一个携手一生的男人?
盛尧只能确定自己跑商多年,接触了不少人,但是一个都看不上,一个都不想碰,只觉得比不上家里那个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
行,与我一同长大的竹马这话让我的东家不高兴了,都要做场戏发脾气了。盛尧站起身,一只手伸给乔知舒,酒楼一趟给您赔个不是?
乔知舒张嘴大笑,上半身往后昂。
盛尧居高临下,将他高兴的模样尽收眼底,也跟着轻笑了一声。也行,好歹是知道了小东西不喜欢与我一同长大的竹马这个介绍,喜欢盛尧的夫郎。
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小家伙才十六,带着他多长长见识,总有一日,乔知舒能明白自己内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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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尧吩咐账房将那些个不清不楚就瞎传话的丫鬟们给打发了,借着过年,一个个都给了赏钱的。
账房管事自以为是,不够细心,盛尧也没留,万一以后再来个不过问主子瞎结账,盛尧又不是做慈善的。最后提了账房先生做管事,人员小变动对茶行整体影响不大。
这日,程管事有事找东家盛尧商议,没找着人,在茶坊中间大声问:谁看见东家了?
角落一个扫雪的人大声回答:去香春院了!
香春院是并州府最大的青楼。
程管事吓一跳,小跑过去那人跟前,小点声!小心二东家听见
茶坊里上上下下,甚至外面盛尧的马帮都知道了,东家有夫郎,叫乔知舒。
听不见。扫雪的人浑不在意,一起去的,二东家头发全部束起,做汉子打扮,叫大东家领着一起去的。
程管事懵了,到底是我年纪大了,唉。
看不懂,看不懂。
盛尧跟乔知舒并肩坐在二楼雅间,他俩对面坐着的是江南有名的青楼艺女柳之屏。
三人中间缕缕青烟泛泛飘然,女子纤纤玉手,指尖一点桃色,轻轻捏着茶筅在茶碗里顺着一个方向舞动,点完茶,汤末均匀细腻,滚烫的开水一点一点没入汤碗里,最后呈现一朵梅花样式。
乔知舒看着女子呈上来的茶碗,赞扬道:柳姑娘茶艺了得,一手水丹青竟然不需借助任何工具。
盛尧看着慢慢消散的梅花图,一手撑着额角,侧看一脸英气的俊俏小生乔知舒。
柳之屏披上侍女递过来的袍子,伸手去探暖炉,十指皎白轻弹空气,优雅又妩媚,让公子见笑了。
请问柳姑娘这门技艺从何处学来?实不相瞒,我对水丹青十分感兴趣,还望姑娘可以引荐一二。
柳之屏抬手抚了抚头上的玉簪子,奴家这记性,竟一时想不起了
茅叔。乔知舒面容淡淡,一点儿都不像是来寻欢作乐,倒像是来谈生意。
茅尖掏了十锭银子放在茶桌上。
柳之屏扭头给侍女一个眼神,等侍女将银子收下去了,才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