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大阵仗,弄得邻里的小孩子们闲得无事也跟着去凑热闹,最后竟是在衙门口围了一小撮人。
衙门大堂之上,除了盛岩和苏夷,盛家跪了一地。
县令:都起来,今日本官就是邀盛老爷聊几句家常,你们能全家出动,可见团结,本官却不懂,为何独独将长子撇在门外啊?
盛绍元一听,心中暴怒,那逆子竟真的用权势对付自己?县令大人只是惋惜一句,谁料盛绍元自己心虚。
大人明鉴,实在是那逆子不堪教养啊!老农生他养他,送去县学,送他科考,可是他却闯人家宅,行凶闹事,老农实在生气,说他两句,他就摔门而出,躲去他外公家,之后就了无音讯了。
这?县令大人有些意外,怎么还有这档子事?他不过是代盛尧给盛绍元送钱而已,这可如何是好?
看了眼衙门外面围观的人,县令大人头疼,这闹大了坏了盛大人的名声,他怎么交代?
你、你怎说这些?现在说这些那、那当时为何不来报案呐?他伤的是何人?县令有点慌了。
盛绍元也被问到了,当年不报案,后面妻女给摆平了之后,一切平静了,他才觉得事情不大,不难解决,但是气已经发出去了。现在他这一着急给秃噜了出来,查起来到底是他不慈,非长子不孝
还是盛雪反应快,大人,当年之事是家门不幸,所以才没报案的。
哦对对对,我长女嫁去了东县,谁知我那女婿品行不堪,竟然虐待妻女,我那长子冲动易怒,上门去小打小闹了一番,故此没有报案。大人明鉴,那日我就说了、骂了他几句,他就离家出走,他已十七,有手有脚,老农总不能把他拴在家中。
县令大人松了口气,开始维护盛大人的名声,那就好,那、那事出有因,归根结底到底错在你那女婿身上,你长子血气方盛,保护家人之心无可非议,这不是他的过错。
方荷扯着丈夫的袖子,不让他再开口,自己连忙道:是,大人说的极是。但不是我们一家人将尧儿那孩子拦在门外,这其中有许多苦楚和误会,大人且听民妇一一道来。
尧儿出生没了亲娘,婆母迎我进门本是为了照顾他,谁料我进门没多久有了身孕,所以那孩子从小养在婆母跟前,家中两个孩子要吃喝,他爹终日又忙于农务虽父子情不深厚,但从未苛待。
盛绍元也根据媳妇儿的话有了方向,我那长子像他母亲,从小心思就重!目无尊长!
好,你且住嘴。县令大人是听明白了,也不想听了,对官差吩咐:抬上来。
接着盛家人和围观的百姓,就看着一个有一头猪那么大的木箱被四人抬了上来,放在大堂之上后,地面还被砸的震动。
县令:今日本官唤你前来,是你长子托本官将这些银子送到你手上,那年他离家,不敢回去,可你也一次都不曾去寻他,他知道你这个父亲在气头上,念你又年迈,怕出现在你面前将你气坏,人家可是字字句句尊你敬你忧你!想你过上好日子!可你呐?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吗?这么多年了,提到他你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可人盛大人一心感恩你的生养之情!行了,行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一家带上银子,家去吧。县令大人说完赶紧起身走了。
盛绍元也错愕不已,昨晚一家人吃饭他发了脾气,因此他把盛尧想的非常不堪,县令老爷召他,他真的以为盛尧翅膀硬了要报仇,他自知打骂事小,自己对长子说出了你弟弟就是叫你养死了这样的话,才是最十恶不赦的。
他也没想到谎言戳破的那么容易,岗儿腹水将肚子撑的那么大,竟然没死,还被乔儿那孩子找到了,他这老脸如何再出现在两个儿子面前?他现在更多的是想着孝这个字,能让盛尧主动不计前嫌。
谁也没想到,盛尧用这样的方式报答生养之恩
围观的人看着一整箱白花花的银子,也是激动不已,眼红不已,瞧着吧,这么多银子,这盛老爷嘴再硬,明儿也找上门享福去了。
嫌贫爱富这个词是现在的这些百姓最怕沾身的,百姓都以笑娼不笑贫来展示自己不是贪财好色之人。
盛雪:你们瞎说什么呢?我开的糕点铺子我爹可不缺吃喝!我们一家读书人,两袖清风,谁稀罕他几个钱?
盛绍元也不例外,但是眼前的一箱子万两白银,不拿不是人,所以被围观的人一刺激,当下放出狠话。
他对着围观的人说:哼,我生他养他,有苦有劳,他还我生养之恩,我理应收下!但我绝不会找上他门去!我有家有业,儿子和女婿都是读书人,还望各位乡亲们嘴下留情,不要毁了我们家的名声才是。
盛岩和苏夷一听,生怕自己名誉有损,将来影响仕途,盛岩先说:这里可是衙门,谁若再言语侮辱,我当即击鼓鸣冤,状告其人!
苏夷附和,两个秀才,百姓不敢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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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发生这些事的时候,盛尧和乔知舒正策马去卧龙禅寺的路上,寻找岗儿。
盛尧经常想起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