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年的头发蓬松地压在他脸颊边,轻微地痒。
虽不知对方又因为什么而消气,可能是误会他哭了,无论如何,郁松年消气了就行,沈恕本来想解释自己没有哭,现在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郁松年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懊恼道:“你喝醉以后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沈恕再次道歉。
郁松年忽地将头抬了起来,脸上竟也有些红,就像沈恕的醉意染到了他脸上:“现在倒乖,刚才不是随便就想跟男人回家吗?”
沈恕抿唇,决定为自己正名:“因为你不是其他男人。”他其实不容易醉,但微醺状态,说话就会变得比较慢:“你是郁松年啊。”
落在郁松年的耳朵里,却是偏冷的声线,都被酒精弄得沙哑,带着鼻音认认真真地喊着他名字。
沈恕见到郁松年抬手揉了下耳朵,对他道:“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沈恕没敢答话,只能再次保证:“我不会再提出这种让无理的要求。”
不知为何,听了他保证的郁松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不再压着沈恕,而是坐直身体,头疼般捂着脸:“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我。”
沈恕被这评价冤枉得说不出话来,犹豫之下,他道:“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呢?”
郁松年自掌心里瞥了他一眼:“你从前是怎么哄他们的?”
“他们?”沈恕问出口,又及时反应过来。他们是指沈恕的过去,老实说,他从未哄过。
他经历不多,认真算来也只有三段,每段不超过一个月,通常都是沈恕被甩。
因为沈恕很忙,所以见面机会不多。林志钧说过,即使如此,沈恕能这么快被甩,也是某种天赋。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说自己不会哄,听起来就像狡辩。
郁松年见他一脸为难,摇头苦笑道:“算了,我算什么啊,让你来哄。”
这话就像一把刀扎进沈恕心里,疼得喉咙都泛出苦味。
他从来也听不得旁人说郁松年不好,却从未想过有一日,是他让郁松年说出这般自贬的话。
大脑飞速运转,他虽不会哄人,可他朋友林志钧会,也教过他不少哄恋人的方式,只是沈恕从前不觉得自己需要使用那些方法。
其中一种哄人方式,除了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还要加上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
如果对方不讨厌和你亲密,就尝试亲她。
接下来的事,自然顺理成章。
当他莽撞地将郁松年压倒在椅子上时,见对方露出被惊吓到的表情,心里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也不确定,林志钧教得对不对。
但沈恕俯下身时,动作很慢,给了郁松年躲开的机会,可是郁松年没躲,直到他彻底将人吻住。
嘴唇中残余着淡淡的葡萄酒味,和上次浅尝而止的亲吻不同,沈恕舌尖抵开他的齿关,长驱而入。
如果刚开始只是沈恕为了哄人而出的昏招,现在则是被亲到心上人的巨大愉悦所控制。
又或者说……他失控了,只需要半瓶葡萄酒,搭配郁松年。
贪婪直白的需索,唇舌勾缠的粘腻,理智已经脱缰,脑海轰隆作响,唯有唇上不断传来的酥麻提醒着沈恕如今在做什么,又是怎样的疯狂。
他压着的是郁松年,曾经想也不敢想的郁松年。
光是意识到这个念头,沈恕就忍不住从鼻腔发出满足的低哼。
能迅速掌握樱桃梗打结的人,总归有些天赋在身。除却一开始的冒失,随后缓下节奏来,他捧住郁松年的脸颊,灵活的舌尖在对方唇里作乱。
他越主动,郁松年便越僵硬,如同被他吓到,又像失去先机后的功亏一篑。
随着深吻,沈恕姿势逐渐变化,他分开腿骑在郁松年的腰腹上。
沈恕双手执着地捧着郁松年的脸,不断地尝试更多的角度,试图侵入更多,尝遍郁松年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直到郁松年掐着他的后颈,推着他的肩膀,逼迫对方往后退时,他们分开的唇齿间,还牵连出轻微水光,被他本能地伸出舌尖,舔进嘴里。
最让郁松年无法忍受的是,是沈恕随后发出清晰的吞咽声。
郁松年看着沈恕,仍然是冰冷的五官,生来极具距离感,无比禁欲的外表,如今尽数被红润的嘴唇,迷蒙的双眼,凌乱的头发,给破坏殆尽。
颧骨上的薄红,更是形成强烈的反差,他从未想过沈恕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恕见郁松年望着他不说话,好像被他的所作所为吓到了。
这才神志逐渐清醒,意识到他都干了些什么,沈恕眼睛微睁,目光落在了郁松年被他亲肿的嘴唇上。
在沈恕看起来,现在的郁松年即无辜又惊慌,就像被人偷袭了,又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情况,瞧着无助极了。
他双手撑着的地方,柔软又厚实,是郁松年裹在t恤里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