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场景果然是一片血腥。
正对门的床上正在不断的滴答着鲜血, 洁白的床单中央已经被突兀地染成一片红色,仿佛雪地中蓦然盛开的干枯玫瑰。
“怎么会,她是怎么死的…”躲到到众人身后的野哥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并不胆小一般,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缓缓走进房间。
只见女人安详地躺在床上,她的被子还好好的盖在她的身上,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
野哥烦躁地左右看了一遍,他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胡乱地四处搜寻着。在检查到床上的被子时,野哥感受着身后灼灼的目光,一咬牙伸手将那沾满鲜血的被子掀了开来。
“这是…”
跟在野哥身后的赵晨看着眼前的这一幅场景,脸上的表情震惊又恐惧。
“这是什么…”
女人躺在床上,她的身上缠满了东西,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润,仔细瞧去,可以看出是一株还带着翠色的山藤藤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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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她死了的?”
楼上的场景实在太过压抑,几人确认了女人真的已经死之后,又再次回到了楼下,围坐在小佳身旁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我…我是这样的。我不是手割伤了吗,孙爷爷熬好药膏后就先给我敷上了。我等了一会儿见药膏已经全干了,留在手上很难受,就想着去楼上拿张手纸擦拭一下。”
“结果…却听到旁边姐姐的房间似乎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有点担心想敲门问问,没想到门没有锁直接开了…”小佳断断续续地说完,又小声啜泣了一声,将脸躲进了男朋友的怀里。
他旁边的野哥却似乎并未有心思顾及于她,他伸手敷衍地搂了一下小佳的肩膀,转头看向另外的两人焦急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大厅内一时无人应答,一直怯怯地坐在原地没的赵晨望了望他们,犹豫着开口道:“要不...报警吧。现在闹出了人命,咱们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没法解决,不如...”
一旁的周扬挑了挑眉,他刚想打断赵晨的话说不用麻烦,这里有俩人就是警察。但等他转头扫视了一圈后,神色却突然一怔。
——寻隐和裴清予二人竟然并不在大厅内。一同消失的,还有孙爷爷。
周扬倏然直起身,又仔仔细细地在大厅里搜寻了一圈,果不其然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皱眉回想了片刻,似乎从他们上到楼上去,楼下就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了。
周扬心里一沉,之前他们上楼时,他余光似乎瞥见裴清予似乎又无缘无故晕倒在了寻隐怀里,如果又是因为催眠的缘故...
就在周扬停顿思索的这一空档,旁边的野哥已经先一步大叫了起来:“不行,怎么能报警!”
见旁边俩人讶异地回头望向他,野哥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剧烈,他憋红了脸踌躇两句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这里有多偏僻你们知道吗,报警就意味着咱们不能走了,要一直在这里干耗着。我什么也没干凭什么在这里耗着。”
“现在人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够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周扬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瞥了野哥一眼道,“现在能知道这些的,怕不是只有凶手了吧,你在反向证明?”
“你...”
野哥一噎想要反驳,但他哪能说得过从小无法无天惯了的周扬,只得深吸一口气垂下眼不予理会。
他低头望见自己怀里发着抖的小佳,忍不住又开口埋怨她道:“你说说你没事关心那个女人干什么?你不去碰她的房门不就没有这件事了吗?现在好了,我们都要耗在这里,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来...”
“咳咳咳...”
野哥后面一连串的长篇大论还未展开,突然被门口的一声轻咳打断,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倏然向门口望去,只见裴清予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民宿的门口,正逆着光望着他们。
“人死了这件事情是既定的事实,‘薛定谔的猫’的理论是不能作用在宏观物体上的,不管小佳打不打开房门,我们最终都会发现她已经死|亡了。”
裴清予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慢慢向大厅内的众人走来。周扬皱眉望着他的脸色,除了更显苍白一些似乎并无任何异样,但他又扭头望向裴清予身后,却并未见到寻隐的身影。
周扬原本落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见裴清予平静地在他身旁站定,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寻隐人呢?”
“嗯?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阿寻了?”裴清予轻咳着转头,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我哪是关心他,我是怕你催眠的时候把他搞死了,那样我们这里又多了一起命案。”周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又接了一句,“还有,孙爷爷是和他在一起吗?”
“我没有多少时间,先干正事。”裴清予简短地回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说。
他径直绕过他们所有人,径直向上楼上走去。大厅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