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明明两个人之前已经亲吻过很多次,但从没有哪次像今天一般, 连喘|息间都带着隐隐的期许与胆怯。
那种感觉,仿佛周身被温水一点点地包裹,明知道温度会逐渐上升直至无法忍受,却心甘情愿地放任自己沉沦。
寻隐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他按着裴清予的腰部隐隐用力, 哑声开口道:“敢不敢的...队长可以,试一试。”
裴清予嘴角没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歪过头望着眼前面色淡然的小狼崽子, 终于一点点凑上前,吻住了寻隐的嘴。
同一时刻,他的手摸索着握到了寻隐的手背,手指张开, 穿过寻隐的指尖轻轻捏住了那张照片。
寻隐垂下眼望着一边吻着自己一边偷笑的裴清予,眼神中也多了几缕笑意。他突然手指使力,微微一夹, 裴清予便立刻感觉到指骨间一紧, 没忍住轻轻哼了一声。
“唔, 阿寻...”
裴清予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一下, 但嘴唇分离的一刹那,寻隐突然又使坏般地动了下手指,裴清予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腰部一软,又倏然跌了回去。
裴清予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突然不想要那张照片了,手指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寻隐指缝间抽出,却冷不丁寻隐的手指直接向内探去,整个扣住了他。
他望着面前眼睛隐隐泛红,有些难耐地望着他的裴清予,手上使力轻轻捏了捏。
下一秒,裴清予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嘴唇张开了些许,小口地喘着气。寻隐立时乘虚而入,将两人的距离从零转瞬拉到了负数。
裴清予仿佛带着哭腔般呜咽了一身,整个人软在寻隐身上,一动也不能动。他抬起眼颤抖着望着寻隐,眼尾处又泛起了薄红。
“阿寻,你到底要干什么。”
寻隐看裴清予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终于不再欺负他,将头后仰了些许,哑声开口道:“队长不是想要这张照片吗?”
“我不想了...”裴清予不明白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寻隐怎么仿佛变了个人,他不明白原本乖顺的狼崽子哪里出现了问题,压低了声音近乎哽咽地回道,“你放开我。”
“但现在我想了。”寻隐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家队长,突然凑到裴清予耳边,低声问道,“这个照片队长为什么一定想要回去呢?是不是谁给队长拍的?”
“...我就是不喜欢照相,跟谁拍的有什么关系!”裴清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多少年的事了要不是今天回来找裴母问照片,他压根不会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张照片,更别说拍照的人是谁了。
裴清予昏昏沉沉地靠在寻隐胸前半晌,突然迷迷糊糊地开口道:“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寻隐见自家一向冷静自持的队长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忍住轻笑出声。他将两只手都扶上裴清予的腰部,微一使力,让人靠坐了起来。
窗外传来几声寂寥的鸟叫,楼上是裴母缓缓下楼的声音,而裴清予咬牙切齿地凑上前,轻轻咬了咬寻隐的下唇。
等裴母抱着一本相册走下楼时,有些奇怪地望着沙发上的两人。
“小予,怎么脸这么红啊,是不是又不舒服啊?”裴母担忧地上前摸了摸裴清予的额头,稍微有一层薄汗,但温度还算正常。
裴清予浑身有些无力,他微微偏过头,将脸埋在寻隐的肩窝处,半闭着眼轻声回道,“没事,就是有点困,刚刚靠着阿寻眯了一会儿。”
裴清予身上还严严实实地裹着寻隐的歪头,裴母有些感激地望了寻隐一眼,但听着自家小儿子略显沙哑的嗓音,心中到底叹了一口气。
自从裴清予受伤之后,即便是一点小感冒也可能会对他心脏造成很大的负担。裴母匆匆忙忙地起身,想要去把药给拿过来,却见裴清予轻轻吸了一口气,从寻隐怀里坐直了身子。
“妈,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裴清予偏头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拿过裴母带下来的相册,抽出濯无眠之前拍给他的那张照片,递给裴母问道,“妈,你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在哪拍的吧?”
“当然记得。”裴母见裴清予精神头倒也还好,心中稍微放心了些许。
她低头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轻轻笑了一声,有些愉悦地开口说道:“当然记得,这是你当时去公大报道的时候照的,时间过的真快啊,算算都已经是九年以前的了。”
裴母有些感慨地看了裴清予一眼,眼中半是欣慰半是心疼。她摸了摸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又放回了相册里。
“那,妈,你记得这张照片,你给谁看过吗?”裴清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看裴母的神色,眼睛望着相册轻声问道。
“嗯...好像挺多的。”裴母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细细地说道,“逢年过节来家里的亲戚,还有一些其他家族的朋友。”
“都有哪些,妈你还记得吗?”裴清予似乎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了什么,声音慢慢紧张了起来。
“就那些经常来往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