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明:!!!!!
浓郁的血色从面颊一直蔓延到脖颈根。
他尴尬得脚趾蜷起,完全不知道如何向蔺楚疏解释。
对方却忽然开口:
“别动。”
不容拒绝,又平淡无波。
仿佛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背后涵义,寻常得和一句早安差不多。
“什么……那个……我不……”
周长明被吓得语无伦次,视线也被朦胧的水汽蒸得一片模糊。
蔺楚疏所说的……
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种事他压根难以启齿,更何曾假手于别人。
顿时慌乱得不知所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蔺楚疏则直接推着他的肩头坐起,一手扶在他腰侧,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丹田处:
“屏气凝神,我来为你祛毒。”
……祛毒?
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冰冷的灵力涌入体内,周长明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丹田和头脑都涨热得不太正常。
或许他下意识地靠近蔺楚疏,也是因为这个人修炼冰系灵力,体温较低吧。
果然是自己太孟浪了。
如他这种醉心修炼的大佬,怎么会对自己有任何怪异的心思呢。
“蜃魅体质易感,璇玑司送来的安神香中有幽心昙,被你吸入后会有合欢之效。”
蔺楚疏忽然淡淡道。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周长明一时间窘迫非常,恨不能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他可真是要谢谢男主守身如玉之恩啊!
“祛毒后会有些虚弱,你在此歇息便可。”
蔺楚疏收回手,见他忙不迭向床脚缩,便起身下了榻。
“你,你要去哪?”
周长明抱着膝,瓮声瓮气地问。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未经允许上了蔺楚疏的床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打听去向。
他瑟瑟发抖,唯恐蔺楚疏一个不忿,自己就小命难保。
但蔺楚疏并没有向他举起屠刀。
反而施施然穿上外袍,用法术束好了发髻。
“去一趟朝音阁晨会,午膳时分返回,”他淡淡瞧了周长明一眼,
“若有任何需求,直接唤侍奉弟子即可。”
榻上那人怔怔地看着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浓密的长发沿着肩头披散,红唇微张,白皙脖颈下,一线清晰的锁骨隐没在亵衣里,似隐若现。
眼前画面倒转,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那人眼神迷离,喘息微微,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
安神香所形成的合欢劲,让周长明身上甜腻的香气越发浓郁。
他伸手挑开蔺楚疏的衣襟,滚烫的肌肤贴上一片冰凉,整个人显得更加柔若无骨。
蔺楚疏并没有推开周长明。
真实与虚妄的界限不过一张薄纸,关于那人身份真相的帘幕,只需一粒火星就能毁去。
但在这之前,任何一步逾矩,都是对过往的亵渎。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嫣红的唇珠上。
所有的旖旎都化作一片冰冷的荒芜,周长明缓缓闭上眼,倒在了他胸前。
……
蔺楚疏走后,周长明大睁着眼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眼前时而是那个人沉静冷峻的脸,时而是梦境里诡异的棺木。
他辗转反侧,尽管浑身没劲,还是披好衣裳起了身。
继续赖在男主榻上,怎么看都有些怪异的暧昧。
墨刑司统一制式的服装是一身黑底绣金的长袍,他在弟子的安排下简单用过早膳。
想来一天闲暇无事,不如去找秋声缈解解闷。
作为蔺楚疏座下首徒,秋声缈和姜玉琢都有自己的书房。
分设在墨刑司总务处左右,便于协助蔺楚疏处理公务。
周长明推开门,就看到顶着一头乱发的秋声缈。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身在魔界的轻松自在,浑身散发出被工作压垮的社畜气场。
“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秋声缈无奈扶额,
“都是那劳什子栖梧仙尊,不知撞了什么邪,偏要在这一回朝露试中加入魔族和灵族的考生。”
“如今距离朝露试只有一个月,璇玑司才刚刚草拟出人员名单和物资清单,至于具体落实以及考核场地布置,还不都是由咱们墨刑司负责?真是领导一动嘴弟子跑断腿……”
他还在喋喋不休,周长明一愣,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偏。
又是一年朝露试了啊。
这场五年一度的盛会,是凡世各门派输送优秀弟子进入朝音阁的选拔考核,且仅限年龄三十以下、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参加